皇宫,曦宸宫。
皇后正在伺候乾帝更衣,见乾帝气色不错,便笑道:“皇上,今日您心情好像不错。”
乾帝点了点头:“嗯,今日端午,是个喜庆的日子,朕只希望能好好过个节,别再有什么糟心的事发生。”
皇后闻言,凤眸迸出一抹阴谋,转瞬即视,笑道:“这些天安王在朝堂不安分,生了许多事让皇上烦忧,臣妾也觉得实在不该。”
“嗯,你也知道?”
“有所耳闻。”
乾帝气闷的呼出一口浊气:“谁知道他会为了一个女人闹到这种地步,竟抓着舒暮云在太后宫中落水的事不放,因为这事,舒暮云卧床不起,差点被赵芩儿烧死在房中,南宫辰不依不饶,实在令朕头疼,好在如今已经处置了赵芩儿,朕也让太后休养在怀仁宫,他也能安分些日子了。”
皇后垂眸,摆弄着乾帝的衣襟,不露破绽的说道:“皇上,安王怎么说都是您的儿子,被安王如此要挟,实在有失君威啊。”
乾帝深呼口气,烦闷之感由心而生,皇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又说道:“照安王这般痴迷安王妃的程度,臣妾想,皇上您不久之后便能抱上皇孙了罢,如今太子未娶正妃,顺王又玩心未抿,安王能早早安定下来,臣妾想这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乾帝眉头登时一紧,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连忙反驳了一句:“不可!”
皇后一怔,似是不明白:“皇上,怎么了?”
然而乾帝却没有回答她的话,拧着老眸,片刻,又重复道:“不可,不可!”
说着,对门外唤道:“去,把贤妃给朕叫来!”
门外伺候的公公一听,连忙小跑着出了曦宸宫。
皇后垂着眸子,唇角不觉上扬了两分。
太后被乾帝幽禁怀仁宫,想要对付舒暮云却没有办法,所以太后专程派了人给她传话,只要她肯帮太后,太后便不再插足后宫之事。
来去她跟舒暮云也不对付,帮一帮太后也无妨。
像上一年一样,舒暮云跟南宫辰进宫拜见了乾帝,临近午时,便在乾帝的带领下去了护城河看龙舟赛,只不过不一样的是,上一年贤妃并没有在场,而今年,原被乾帝软禁的贤妃却出席在乾帝右侧。
皇后本是同乾帝一个厢房的,只是中途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所以厢房中一下就只剩下乾帝跟贤妃二人。
外面锣鼓震天响,但响到这边阁楼时,已经是天外之音了,乾帝不自觉的看向贤妃,只见她容貌保养得十分好,他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贤妃了,要不是她的父亲,也就是南宫辰的外祖父让他太过忌惮,他或许还可以多宠幸她一些。
只见她眉目静静的看着护城河中的龙舟,突然开口问道:“贤妃,这些年委屈你了,可有怪过朕?”
贤妃微微一怔,回眸垂笑:“皇上这样说,令臣妾惶恐,皇上是天子,臣妾岂敢不敬。”语气之间生出许些生疏。
乾帝闻言心下松了松,又说道:“你可知今日为何要叫你来?”
“臣妾不知。”
“你呀,该好好管管南宫辰了,整日围着一个女人转,连朕的话都不听,到底是朕的儿子,让朕为难啊!”乾帝理所应当的说道。
贤妃垂眸:“是臣妾的不是。”抿了抿唇,又欲言又止:“只是,辰儿心性如此,臣妾也难以管服,而且臣妾日日呆在青琉宫中,与辰儿接触甚少,臣妾也无能为力。”
“你是他母妃,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乾帝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又说道:“这样吧,今日难得端午,南宫辰就在隔壁厢房,朕派人叫他过来,就当是,我们一家人团聚团聚。”
贤妃抬眸,看了一眼乾帝,感激道:“谢皇上。”她久不出青琉宫,见到南宫辰的次数少之又少,上次在太后宫中又出了那样的事。
南宫辰的厢房中,舒暮云正百无聊赖的枕着下巴看龙舟赛,护城河两岸人声鼎沸,为参赛者呐喊助威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
南宫辰小煮着清茶,显得闲情逸致,此时,门外公公来报:“安王,安王妃,皇上请两位到皇厢一聚,贤妃娘娘也在。”
闻言,舒暮云跟南宫辰对视了一眼,这才回道:“本妃跟王爷马上过去。”
那公公听到这话,福了个身便退了下去。
舒暮云伸了个懒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南宫辰脸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却见他眸中似有暗波涌动,神情不愉。
舒暮云跟南宫辰到的时候,贤妃已经坐在了乾帝的身旁,正为他侃侃斟茶,口中念道:“皇上,饮酒伤身,还是喝些茶吧,对身体有好处。”
乾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宫嫔妃之中,就属你最贴心。”
眼见南宫辰跟舒暮云来到,便抬了抬眸,笑道:“来了就坐吧,不必多礼了。”
舒暮云有些好笑,她嫁给南宫辰那么久,还没见过南宫辰哪次给乾帝行过礼的,他倒是先给个台阶自己下了。
舒暮云看了南宫辰一眼,只见他神情淡淡,感觉到舒暮云的视线,这才垂眸对她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双双落座。
两人细微的动作,乾帝看在眼里,笑道:“难得辰儿对舒暮云那么上心,只是辰儿啊,你是王爷,应该要广纳美妾才是,府中的事就由舒暮云打理着,就够了。”
舒暮云垂下眸子,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个个都想着给南宫辰纳妾,是真的闲得没事做吗?
太后不安生,这会儿连乾帝都管起了这些鸡皮琐碎的事,前面霍灵瑶的教训,他还没受够?
南宫辰眉头一紧,眼见舒暮云渐渐不愉的神情,沉道:“本王只有一妻,那便是舒暮云,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纳妾!”
“诶——”乾帝摆了摆手,相比南宫辰沉怒的脸色,他倒是笑得随和,似乎没把他的话当真,说道:“新婚燕尔,难免不舍得一些,你身为王爷,不可沉迷于一个女人,还是要以后嗣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