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抱着舒暮云,转身疾步离开,却又担心舒暮云的伤势,而不得不稳着手上的力道,一股无形的内劲将大殿的门打开,就见贤妃站在殿外等着,贤妃看向南宫辰怀中的舒暮云,上前两步,担忧的问道:“安王妃怎么样了?”
南宫辰沉声:“儿臣现在要即刻回府!”语气间听不出喜怒。
贤妃连忙点头:“好,母妃马上让人去安排,太后那边,母妃会跟她说明白的。”
南宫辰眉头微沉,没有应声,直径朝怀仁宫宫门走去,贤妃见状,拿不准南宫辰的心思,拧着眉头跟在了南宫辰身后。
怀仁宫主殿离怀仁宫宫门不远,却也有一段距离,南宫辰远远的便看见听风跟笑梅都被拦在了怀仁宫外。
小桃一见到南宫辰出来,欣喜的叫道:“是王爷,王爷出来了!娘娘!”
“娘娘可还好?”眼见舒暮云有气无力的躺在王爷怀里,小桃心急的叫了一声,她跟笑梅被这些守卫拦着,根本进不去。
南宫辰微一沉眸,命令道:“听风,准备马车。”
“是!”听风不敢怠慢,连忙领命。
然而,南宫辰抱着舒暮云刚要迈出怀仁宫时,被门口的守卫架刀拦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安王,太后有令,安王妃需要休养,您不能带她走!”
小桃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放肆!安王妃如今受了伤,要是耽误了治疗,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没有太后的命令,卑职不能放王爷出去,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卑职。”两个守卫铁打不动的说道。
小桃气怒的咬牙:“太后娘娘就又如何,太后娘娘就可以这样陷害……”
“小桃!”小桃的话还没说完,笑梅突然开口喝了一声,小桃登时住了嘴,一跺脚,气愤的瞪着那两个守卫!
笑梅抿唇,小桃只是个奴婢,绝不可以这样口无遮拦的置喙太后,不然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们家王妃!
小桃自然也是清楚这事,但就是气不过,好在笑梅制止得快,太后本来就有心刁难她家娘娘,要是她被抓了话柄,还不知道要把什么罪名扣在娘娘头上!
南宫辰抱着舒暮云,戾眸微沉,看着笑梅冷道:“本王不需要仁慈!”
此话一出,笑梅心底猛地一颤,突然想起她初出暗卫营,第一次见到南宫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不需要仁慈,所以他的手下,自然也不需要仁慈,面对敌人,解决了就是!
笑梅清凛的眉头突然沉了下来,是了,王爷赐名于魅影,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娘娘的生命还在受威胁中,仁慈,宫仪,在这一切阴谋之前都显得荒诞!
念头方落,笑梅眼神一狠,短刃瞬时出鞘,翻飞起落之间两抹血花喷溅,小桃顿时掩嘴惊了一下,就见两名守卫已经没了气息,闷声倒地!
小桃看了一眼笑梅,只见她眉间净是肃杀之意,仿佛又回到了初识她的时候,那个不言苟笑的笑梅!
就在这时,太后突然出现在宫门口,沉着声音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一走近,见死了两个守卫,眉头登时拧起:“这……这是干什么?安王!你竟敢在哀家的宫里杀人!”
南宫辰没理会太后,直径朝离开怀仁宫,笑梅跟小桃连忙跟在身后,贤妃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出去,太后气怒的叫道:“站住,你竟敢无视哀家的话!”
见南宫辰完全不理她,太后蜷紧了袖中的拳头,咬牙:“要是想舒暮云活命,就给哀家站住!”
此话一出,南宫辰果然停下了脚步,回眸:“什么意思?”周身净是冰冷。
“你想回府,不外乎就是召刘太医给安王妃看病而已。”太后有恃无恐的笑道:“刘太医已经被哀家关了起来,他在哪里,只有哀家知道,所以现在,只有哀家救得了安王妃。”
南宫辰冷冷的看着太后,眉间杀气不减,然而,也只是回眸停顿片刻罢了,下一秒,南宫辰干脆利落的转身,抱着舒暮云离开了怀仁宫。
他要是真听了太后的话,那舒暮云才真是凶多吉少!
“南宫辰!哀家会让你后悔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马车,太后蜷紧拳头,怒极的咬牙叫了一声!
她是一国太后,南宫辰那个废物,竟然连她的话都敢不听!
刘太医并没有被太后关起来,不过是太后想要把南宫辰留在怀仁宫,所寻的借口罢了,刘太医是太医院之首,虽说不是什么朝廷重臣,可后宫不少人都一仗着他的医术,就连太后亦是。
太后还不会蠢到去得罪刘太医。
只是,舒暮云在怀仁宫出事的时候,刘太医连着其他太医一起到了怀仁宫门口,却被太后的人生生拦了下来,硬是被拉去给太后把脉了,说是受到了惊吓。
然而他却在太后寝殿等了许久,也等不到太后,他想出去也被拦着,相当于是被幽禁了起来。
南宫辰跟舒暮云走后,刘太医才为太后把了脉,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刘太医便回太医院了。
所以当他被拎去安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舒暮云半醒不醒的状态躺在床上,而且因为落水的缘故,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在刘太医来之前,舒暮云便已经做了紧急处理。
保心的益参丸也已经吃了下去,只要刘太医能解决掉她脑中的淤血,舒暮云就会没事。
刘太医拎着药箱走到床前,净了净手,说道:“王爷,王妃情况不容乐观,老夫就不多礼了。”
南宫辰抿唇,沉默不语。
刘太医稳了稳气神,脑海中回想着舒暮云给他的穴位图,手上捏着长针,仔细的扎进她头上的穴道中。
因为日夜专研穴位图的关系,刘太医的医术日渐精进,可以说,比之以往又高了一个层次。
约莫半个时辰,舒暮云头上的穴道几乎都扎上了长针,刘太医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