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芩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宫云凌,见他沉默,继续说道:“如果舒暮云照做,那她便是真心为你做事,如果她阳奉阴违,那她就是安王的人,如我所说,她是骗你的。”
南宫云凌沉着脸色,突然想起舒暮云那日在皇宫里说过的话,不觉抿起薄唇,赵芩儿见状,不甘心的说道:“怎么?顺王不愿意吗?还是怕被舒暮云发现你在试探她?”
“万一,舒暮云照本王的话做了,南宫辰死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本王要的结果!”南宫云凌沉道。
“不会的,宫中那么多太医在,安王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就连太后当年给他下的毒都毒不死他,其他的毒又怎么那么轻易要了他的命?”赵芩儿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迸着无法察觉的恨意!
要是万一不小心毒死了更好,谁让他骗了她的感情,为他独守空房六年之久!
只要他死了,再把舒暮云那个贱人杀了,那安王府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赵芩儿紧着袖中的拳头,强按下心里的那股恨意。
“好,本王就跟你打这个赌,但是本王先跟你说清楚,如果舒暮云是忠心为本王办事,你该知道你的下场!”南宫云凌凛着眉头,冷道。
赵芩儿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垂眸恭首道:“我明白。”
南宫云凌闻言,微一拂袖,这才离开了天字一号房。
三月三,上巳节,是民间百姓水边饮宴,效外春游的好日子,也是民间百姓袚褉的日子,所以也称春浴日。
上巳节这日民间会比较隆重,宫里就显得平淡一些,乾帝会顺理天应的在宫中佛庙上香祭祀,其余的便也没什么了,倒是宫中的浣衣局应该会比较热闹。
三月雪水尽数消融,虽然微风中还夹带着丝寒凉,但也春日暖洋,南宫辰主院的地龙也不用再燃。
舒暮云这日早早的便来到主院,摘下南宫辰的面具仔细的看了一遍他的脸。
只见原是伤疤处的脸已经变得平整柔滑,新的皮肤已经生长完毕,与脸上原来的皮肤完美的融合衔接。
舒暮云伸出手,以拇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没有疤痕,也没有之前的凹凸感,恢复得非常好。
她又抚上南宫辰的鼻梁,鼻梁之上,是长长的睫毛,睫毛之下,又是如深谭一般的眼睛,即冷且静,又透着不意察觉的波漾。
本来是给南宫辰检查的,却在不经意间,舒暮云便看痴了,手指轻轻往下,便抚上了南宫辰紧抿的薄唇,薄唇的线条就像是天工雕刻的一般,完美得不像人间才有。
南宫辰不习惯的僵直着身体,任由舒暮云的手在他脸上来回轻揣,垂眸微睨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神间已经失了该有的神志,净是着迷。
倾刻间,他心里刹间荡起了涟漪,忍不住伸手揽过舒暮云的细腰,覆上舒暮云还抚摸着他的脸的手,眸中透着异样的深情,凑近舒暮云的脸庞。
舒暮云却瞬间回了神,连忙垂下眸子,轻推开南宫辰已经凑近的脸,慌张的说道:“你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好危险!
南宫辰气闷的看着舒暮云,沉吸一口怒气,不是你先诱惑本王的吗?为什么又要躲着本王?
舒暮云心虚的看了一眼南宫辰沉怒的脸,以前南宫辰还戴着面具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如今南宫辰的容貌恢复了,她发现她更不能去看南宫辰了。
这张脸,实在是太过妖孽,论惊为天人都不为过,任谁看了都会抵挡不住诱惑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王爷,老奴有事要禀。”是墨福的声音。
南宫辰舒出一口闷气,这才缓缓把桌上的白玉面具戴在脸上,沉道:“进来。”
墨福闻言,推门而进,先对舒暮云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舒暮云只点了点头,垂眸退了两步,站到了一边儿去。
却见墨福说道:“王爷,太后派人来请王妃了,敢问王妃是现在进宫,还是回绝了太后?”
舒暮云一怔:“太后请我?请我干嘛?”
墨福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太后一月前就已经派人告知,上巳节宴请王妃进宫观戏。”王爷不是说会告诉王妃的吗?怎么看王妃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这回事?
想着,不觉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淡淡的扫着墨福,墨福见此还能说什么,他家王爷怕是故意不想王妃进宫的。
可是太后派人来请,他也不能不如实禀告啊!
舒暮云拧眉,说道:“一月前?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事?墨福,你可没禀报过我。”
墨福忍不住暗暗抹了把汗,赔罪道:“是,是老奴事情太多,竟忘了有这回事,如今太后派人来请王妃,老奴这才想起来,是老奴该死。”
舒暮云闻言便松了眉头,笑道:“罢了,王府那么大,上上下下都是由你打点,也是太辛苦你了,回头我让王爷给你拨个帮手,免得你太劳累。”
墨福闻言连忙恭首:“谢过王妃,那……太后那边……”
舒暮云暗叹口气:“她都派人来请了,我还能不去么?即使是安王府,也不能抗旨不遵啊。”
墨福听罢便看了南宫辰一眼,见自家王爷没说话,这才应道:“是,老奴这就准备马车。”
待墨福一走,舒暮云也准备离开,就见南宫辰突然起身开口:“本王同你一起去。”
舒暮云想了想,便点头:“好。”
太后那个老奸巨滑的,没准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有南宫辰跟着,总归不会太吃亏。
马车里,舒暮云递给南宫辰一颗药丸,说道:“吃下去。”
南宫辰接过来看了一眼,只是颗红豆大小的红色药,他没有犹豫的拿起来放进嘴里,见南宫辰吃下,舒暮云这才倒了一颗在自己手上,稍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南宫辰这才问道:“这是什么?”
舒暮云宝贝似的将药瓶子揣进怀里,笑道:“解毒的,以防万一。”
“嗯。”南宫辰只沉沉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