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轻轻坐在她的床边,大手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下无比满足。
天边露出一抹肚白,舒暮云没一会儿就转醒了,她习惯性的摸了摸床边的温热,敲了敲迷糊的脑袋,昨晚好像有谁来过她的房间似的,不过她当时太困了,便没有理会,但那个气息,好像不是小桃。
难不成是笑梅半夜守夜吗?
但是她吩咐过笑梅不用守夜的,想着,不觉唤了一声:“笑梅?”
下一刻,笑梅推门而进:“娘娘?”
“昨晚我睡下之后,你进来过吗?”
笑梅连忙垂眸:“没有。”
“那就奇了,昨晚好像有人进来过。”舒暮云总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而且旁边的床单都是热的。
笑梅仔细的观察着自家娘娘的神情,片刻,不觉试探了一句:“难不成,是王爷?”
舒暮云眉尖微挑,看向笑梅:“你怎么会怀疑南宫辰?”
笑梅心下一紧,她家娘娘每次这么问的时候,就代表已经察觉到端倪了,该死,她不该多嘴的,可是现在要编个借口骗过娘娘,根本不可能,她家娘娘马上就会发现的。
不过瞬间,笑梅的脑海已经转了千八百回,恭首说道:“因为昨日娘娘跟王爷一起听曲时睡着了,属下想,王爷会不会是担心娘娘睡不着,所以来看看。”
这是实话。
舒暮云闻言“噗哧”的笑了一声:“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南宫辰才不会那么无聊。”
“……”笑梅无言,娘娘在这方面,好迟钝。
“你下去吧,让小桃过来伺候我洗漱。”
“是。”笑梅应了一声。
安王府,主院。
南宫辰垂着眸,一页一页的翻着舒暮云送的小人书,看得入迷,蓦然,听风从门外疾步走近,眉眼严肃的禀报道:“王爷!霍小姐死了!”
南宫辰的手微微一顿,就听听风继续禀报道:“今早曦宸宫的宫女到偏殿唤霍小姐,就发现霍小姐死在了床上,死状凄惨……是被折磨致死的。”
听风禀报完,摒着呼吸站在房中,一片寂静,良久,才听得南宫辰一声冷笑:“是么?”
听风背脊一寒,就听南宫辰又吐出两个字:“很好。”
见南宫辰继续翻着手上的小人书没再说话,听风抿唇,难不成王爷早就预料到了?想着,便轻悄悄的退了下去。
昨晚,在向远,林胜跟戴轼进入霍灵瑶的偏殿后,他奉命守在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
只是,那三人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到了后半夜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彻底的暴露了人性的残酷,直至晨晓前就已经生生将霍灵瑶折磨死了。
这种事情,他跟着王爷在战场上见多了,那些杀红了眼的人,或是那些被欲念支配着的人,或者通过杀人来获得快意的人,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只不过,他担心霍灵瑶就这么死了,皇上追查下来,会查到王爷身上。
所以他临离开皇宫前,将向远林胜以及戴轼做成自杀的模样杀了。
倒是有一件事是值得庆幸的,皇后昨晚在睡前自己服下了安神露,要不如此,他们是会对皇后使用迷魂烟的,到时候皇后察觉不妥,定会告知皇上,查起来,他们还要花时间故布疑阵。
可皇后是自己吃了安神露,那听不到偏殿的动静,也怪不得谁,更别说查了。
“大哥,听风大哥!听风大哥!”
听风回神,就见木雨的手在自己面前晃荡着,不觉拧眉:“什么事?”
“这话该我问你,你发什么呆呢?可是累坏了?你忙完了没有?王爷还有派你做什么事吗?”木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一般,一连串的问题砸到听风头上。
听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忙完了。”
“那太好了,王爷这些天都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
“……”
“听风大哥,你有休息过吗?你脸色好难看!”
听风揉了揉眉头,说道:“没有,我这就去休息一下,你好好看着王爷。”霍灵瑶的事也算完了,王爷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派遣任务给他。
“……你晚上再休息啊!这会刚天亮!”木雨见听风走远,连忙跟上去叫道:“要不然,下午让你睡早一点也可以……听风大哥,听风大哥……”
然而听风却没理会木雨,直径回了自己的庑房。
同一时间,露华苑,笑梅急急忙忙走进房间,禀报道:“娘娘,霍小姐死了。”
舒暮云拿着筷子的手不觉微微一顿:“死了?”
笑梅点头:“是,是从宫里传来的消息,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三个男人的尸体,似乎只有霍小姐是被羞辱折磨致死的,皇上想要把事情压下来,何奈今早看到的人太多,消息根本压不住,现在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舒暮云垂眸,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经意的“哦”了一声。
脑海里第一个蹦出的是南宫辰的身影。
是南宫辰做的?
霍灵瑶一死,最头疼的应该是乾帝吧,霍灵瑶是霍将军的爱女,要被他知道女儿惨死皇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着,不觉勾了勾唇:“走吧,去找南宫辰。”
笑梅跟小桃紧跟着舒暮云步伐,说道:“娘娘,您不觉得震惊吗?”
舒暮云笑了笑:“我是挺震惊的,霍灵瑶能活到现在,全靠她家世强大,要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早死八百回了吧,我不仅震惊,我还挺羡慕的。”
笑梅闻言抿唇,不再言语。
主院,木雨远远的就看到舒暮云迎面走来,不自觉的僵直了身体,还没等舒暮云问话,木雨就已经揖手恭道:“娘娘,王爷正等着您呢,您里面请。”
说着,还利落的打开了房门。
舒暮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下有一层乌圈,问道:“最近很累?”
木雨连忙摇头:“不,属下不累。”再怎么累,也没有听风大哥累啊!
舒暮云周围看了看,又问:“听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