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陪本王听曲

然而还没等她接近南宫辰,暗处的几个暗卫顿时现身,立即七手八脚的把霍灵瑶绑了起来,还顺带把她的嘴堵上,霍灵瑶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脑子一白,连忙求救的看着南宫辰,拼命的挣扎着身体。

南宫辰沉着眼眸始终一语不发,直至霍灵瑶被绑了下去,他的眉头似乎才稍松了一些。

就在此时,舒暮云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见南宫辰站在门口不远处,不觉好奇的问道:“南宫辰,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舒暮云已经换回了女装,心情似乎还不错。

南宫辰抿唇,瞪了墨福一眼,墨福立即心领会神,连忙退了下去,南宫辰这才又听到舒暮云说道:“奇怪了,外面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你们刚刚是做了什么吗?”

南宫辰打量了一下舒暮云身上的衣服,只见舒暮云只穿了两层薄薄的里衣,并未着外袍,不觉拧眉:“你的衣服呢?”

随即目光又落在她头上,寻找着那支他送的茶花簪,可舒暮云发髻间很素净,只有几颗白珍珠作点缀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南宫辰抿唇,不甘心的又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脚下,但舒暮云的脚腕被衣裙遮挡着,不觉微微皱眉。

还是不愿意戴吗?

舒暮云见他神情怪异,狐疑的说道:“你在找什么呢?这会儿开春,天色渐暖,我才没穿那么多衣服。”

古人的衣服都比较繁复,一套衣服一般都有六七层,除了冬季外,许多女子为了穿着好看,非正式场合都只穿两三层罢了,再套上外袍就很好看,也显得轻盈苗条。

不过舒暮云觉得外袍是最碍事的,宽宽松松一大件,穿在身上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所以才把外袍舍去了。

南宫辰闻言不悦的皱着眉头,脸倾刻就黑了下来,不穿外袍,跟光着身子有什么分别?

舒暮云见他的脸色不愉,不觉好笑,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想着,把手中那精致的盒子递了过去:“给你,这是京城琳琅轩出品的,可贵着呢。”

琳琅轩是京城的玉器店,跟八宝阁一样,里面的东西出奇的贵,当然其品质也是上层中的上层,舒暮云的玉颜坊离那一带近,自然就去逛了逛。

南宫辰眉头微松,脸色不觉好了一些,接过来,打开,是一枚镶金纹云的玉扳指,既然出自琳琅轩,玉扳指质地自不用多说,而纹描的金质也是极好。

南宫辰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问道:“你去了琳琅轩?”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舒暮云说道。

南宫辰抿唇:“没什么。”说着,便把玉扳指戴在了左手的拇指上,倒是衬极了南宫辰的身份。

舒暮云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南宫辰眸眼微沉,抬手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才沉声而道:“陪本王去听曲。”

舒暮云一怔,只见南宫辰眸中暗波汹涌,她连忙将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拂开,别过目光笑道:“好,现在就出发吗?”

南宫辰暗暗勾唇,却没回答舒暮云的话,直径前往王府月花台。

月花台,被蒙上了一层轻纱,似乎月花台上被放着什么一般,舒暮云不知道里面是何东西。

以月花台为中心放满了桃花盆栽,一眼望去还真有桃园的感觉,月花台前是搭起来的暖棚,里面放着矮几软垫,煮着清茶。

舒暮云微微垂眸,她平日闲时会偶尔经过月花台,因为有下人的打理的缘故,月花台平日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但是却很沉闷,月花台冷冷清清的耸立在中央,就连周围都一片死寂。

但是今天,却被布置得那么有生气,数百甚至数千棵桃花齐放,风一吹过便一阵香气扑鼻,即使桃园不是真的桃园,这样一番布置下来,也要费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眸看向南宫辰的侧颜,只见半张白玉面具下的薄唇紧抿,似感觉到舒暮云在看他一般,耳根有些微红,不着痕迹的别过脸,说道:“今日后,本王会在这里种上真的桃枝,待明年开春,这里便不用再用盆栽装饰。”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舒暮云心间浮起一抹异样的感觉,她垂眸笑了笑:“好。”

南宫辰垂睨着眼眸,见她笑面如焉,心下隐隐悸动,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便总能满足。

两人靠着座垫席地而坐,方坐下,一曲悠长的琴声突然响起,舒暮云微一挑眉,她认得这琴音,是艺音坊音韵娘子的独特琴音。

念头刚落,就见月花台中轻纱涌动,一阵微风袭面而过,轻纱便随风一般向两边掀落。

音韵娘子一身白纱霓裳,额点珠饰,玉指已经拂上琴弦,清脆空灵的琴音弹指而起。

舒暮云此刻在想,如果她是男子,她一定会为这位音韵娘子所倾倒的。

“今日二月二,是个吉日,可还喜欢?”南宫辰沉磁的声音蓦然从头顶传来。

舒暮云抿唇,垂眸一笑:“喜欢。”

南宫辰沉眸:“看着本王的眼睛说。”

“……”舒暮云心下不觉‘咯噔’了一下,垂着的眼眸久久不抬。

良久,她稳下心神,微一勾唇,正要抬眸,却又听南宫辰说道:“罢了。”

“……”舒暮云抿唇,暗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绪似乎特别容易被南宫辰左右。

是因为霍灵瑶的婚事被取消的缘故吗?

南宫辰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眸眼却是停在她身上片刻不离,方才舒暮云那一笑他看得真切,又想敷衍他。

舒暮云垂着眸子摆弄的茶水,不过是将煮好的清茶过滤,倒出来,再过滤,似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正在重复这个动作。

蓦的“咣噹”一起清脆,舒暮云的手拿不稳,茶壶竟摔在了台几上。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南宫辰心下一紧,见那茶水没溅到舒暮云,这才暗松了口气,便见舒暮云神情之间有丝怔愣,不觉沉道:“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