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鸿文也要把钱放回来,舒暮云抬手制止了一下,将钱重新拿起递给他们二人,说道:“我已经说了,这钱是赏你们的,只要你们在店里尽心尽力做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再说,你们才在这里干了一天的活,离发月银还早着呢,这段时间你们总要吃饭吧?拿着吧。”
京城就是这样,贫富差距极大,有钱的极有钱,没钱的极没钱,她一盒玉颜膏都能卖到五十两,可这些人干死干活,都做不到几个铜板。
三人闻言相视了一会儿,舒暮云说的话不是没道理,他们都打算勒紧裤腰带熬到发月银的时候了。
鸿文想了片刻,才把银子揣到自己怀中,感激的说道:“老板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鸿文一定肝脑涂地。”
其余二人见状,也恭首说道:“以后咱就跟着老板干了,老板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舒暮云笑了笑:“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好,忙去吧。”
闻言,阿才跟老九便开始收拾起来,鸿文则出门前往城北贫民区去了。
安排好工作,舒暮云便要起启回府,路过小摊的时候,见摆着一排可爱的不倒翁福娃,上前用手指推了推,那不倒翁福娃摇摇晃晃的就是倒不下去。
舒暮云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对那小贩说道:“要一个。”
“好嘞,一文钱,谢谢公子。”
舒暮云付过钱,拿着不倒翁福娃就往王府的方向走。
安王府,南宫辰知道舒暮云一早就出府了,一直从晨起等到大中午,也没见她回来,心情正烦闷着。
明日就是她跟霍灵瑶的婚期,那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出府闲逛。
他坐不住的站在房中,从门口到窗边不停的来回着,脸色阴沉得可怕。
就在这时,墨福步伐匆匆的进门恭首道:“王爷,这是王妃让老奴拿过来给您的。”
南宫辰一转身,就见墨福手里拿着个福娃娃,拧眉:“她呢?”
“王妃已经回露华苑了。”墨福回道。
南宫辰沉怒的眸眼似乎将要喷出火来,咬牙:“拿回去,叫她自己来!”
饶是墨福已经习惯了南宫辰的脾性,心脏却也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应道:“老奴这就去。”他真不明白,王爷跟王妃成婚都已经有半年了,为什么还一南一北的分着院子住。
要说王爷不喜欢王妃倒也还好,可见王爷一天见不到王妃就要上房揭瓦的势头,他倒是看不明白了。
墨福想着,正要迈步离开房间,身后却又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罢了!”
墨福身形一顿,连忙止住脚步,回身恭首:“王爷,那这福娃娃……”
南宫辰气郁的吸了口闷气,拧着眉头冷道:“拿来!”
墨福连忙双手奉上,南宫辰拿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她在做什么?”
墨福心脏‘咯噔’了一下,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南宫辰,揣摩了一下,才试探的说道:“王爷,午时刚到,王妃可能在用膳呢,王爷要不,去露华苑与王妃一同用膳?”
南宫辰睨了他一眼,墨福连忙把头低了下来,却听到南宫辰声形无波的“嗯”了一声,转眼便已经迈步跨出了门槛。
墨福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居然也有学着听风木雨忽悠王爷的一天,实在是……晚节不保啊!
舒暮云回府第一时间便让人把欠的玉颜膏送了出去,不得不说,虽然货做了不少,可要供应起玉颜坊还是不够。
明日一天下来,她囤起来的库存估计会被一扫而空。
舒暮云想着,不觉沉了沉眸,玉颜坊她得亲亲自打理着,作为她金钱来源的暗渠,只要等人手雇起来,加大生产的力度,熬过这前期就好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小桃的声音:“娘娘,王爷来了。”
舒暮云微怔,连忙把桌上的记事册收了起来,才唤了声:“进来吧,小桃,顺便把午膳拿进来。”
话音刚落,舒暮云就见南宫辰一脸黑沉的从门口迈进,手中还拿着她刚买回来的不倒翁福娃,反射性的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这个?”
南宫辰拧眉:“本王何时说过不喜欢?”
“额,你一脸不高兴的拿着我买的福娃娃进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舒暮云噎道。
南宫辰气闷的舒了口气,这才坐在舒暮云对面,把那娃娃放到桌上,沉道:“以后这种东西,你亲自送过来。”
舒暮云好笑:“为什么?你院子离这里有多远你知道吗?”步行的话都要走上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的路。
除去亲王,王爷可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亲王府在京城的占地面积是六万平方米左右,而王府在京城的占地面积约是四到五万平方米,多大?相当于六到八个足球场那么大。
南宫辰不高兴的沉了沉眸:“你之前不都是亲自送过来吗?”
“之前不赶时间啊。”今天可是带着活回来的,她可是承诺了要今天之内把玉颜膏送到别人府上,不能耽误。
南宫辰拧眉:“你很忙?”
舒暮云点头:“对。”
南宫辰气怒的吸了口气,盯着舒暮云的脸看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忙什么?”
“忙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嘛?我要配你的药啊。”
南宫辰闻言眉头又深锁两分,完全不相信舒暮云说的话,冷道:“很好,药呢?”
舒暮云心里‘咯噔’了一下,笑道:“还没配出来,等我配出来了,我会给你的。”
“本王现在就要。”南宫辰沉着眉头冷道。
“……上次给你的药膏你用完了吗?”
“用完了。”
“……”舒暮云无语,眼见天色还早着,只好起身说道:“好吧,我现在去配给你,等着。”
南宫辰眉头一沉,就在舒暮云迈步离开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舒暮云好奇:“怎么?”
南宫辰抬眸,眼里染起一丝愤怒:“不需要!”
舒暮云不觉嗤笑一声:“说要也是你,说不要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