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舒暮云踏进太德殿的那一刻,南宫云凌的目光就已经黏在了她身上,随后,便是太子南宫文浩,与顺王不同的是,南宫文浩一脸阴沉,想怕是因为舒暮晴的关系,太子现在恨极了舒暮云。
或者说,他是恨极了跟舒暮晴有关的所有人。
直到南宫辰跟舒暮云落座,南宫文浩才嘲讽道:“安王还真是肆意妄为,宫宴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不少大臣看过来,这才看到南宫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大殿上。
南宫辰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宫文浩:“有何不可?”
南宫文浩脸色黑了下来:“安王也就算了,毕竟曾有功在身,可安王妃不过是嫁进了安王府,无功无德,竟然也跟着这般无礼!”
南宫文浩的话刚说完,舒暮云就抬眸扫了一眼上座的乾帝乾后,却见他们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正要开口,便被南宫辰先一步打断:“你若不服,你也可以。”
南宫文浩咬牙:“本殿才不会像你这般目无尊卑王法,本殿日后的太子妃人选,也断不会像安王妃这般傲慢无礼。”
舒暮云眉尖微挑,南宫文浩这是故意找茬?
正要开口怼回去,又被南宫辰沉声打断:“跟舒暮晴比?”
此话一出,南宫文浩脸色登时黑成了锅底,指着南宫辰怒道:“你什么意思?”他府里哪个侍妾不是干干净净的?
唯独舒暮晴,只要一想到就让他恶心!南宫辰竟然还敢戳他的痛处!
南宫辰拧眉:“舒暮晴怎么能跟本王的爱妃相比?连提鞋都不配,太子当初却要立她为太子妃。”似乎是接着他上一句话一般,根本没将南宫文浩的怒气放在眼里。
南宫文浩受不住刺激,猛地拍案而起:“南宫辰,你欺人太甚!”
“行了!”乾帝适时的出制止道:“文浩,你是太子,注意自己的身份。”
南宫文浩不甘心的抿唇,咬牙恭首应了一声:“是。”父皇竟然责怪他!他可是太子,南宫辰对他出言不逊,父皇凭什么不去责怪南宫辰,反而来责怪他?
南宫文浩心里气极,却是不敢显于面上,只是双眼比之先前更加阴冷了起来。
舒暮云盯着他看了片刻,偏头轻轻问了一声:“是发生什么事了?”平时南宫辰连理都懒得理南宫文浩,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就不告诉你。”南宫辰丹凤眼露出一抹得意,鲜少的别过目光。
“……”
“今日除夕,你们不要为了这等小事伤了和气。”皇后笑意吟吟的说着,又面向乾帝:“臣妾这里倒还有件喜事。”
“噢?什么喜事?”乾帝心情颇好的问道。
“是灵瑶,她前些日子就从边境回京了。”
乾帝闻言眉眼亮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说道:“朕就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那个丫头片子,原来是你给藏起来了。”
皇后眉眼一弯,端庄的笑了一声:“皇上可错怪臣妾了,臣妾哪里有将灵瑶藏起来,实在是因为那丫头一刻也站不住脚,刚到京城就满大街跑,其实就连臣妾,也还未见到她的人,是宫里的嬷嬷告诉臣妾,臣妾才知道的。”
舒暮云暗暗翻了个白眼,都跑到她面前撒泼来了!
“嗯,到底是在边关长大的孩子,性子活泼得紧,不像京城养在闺阁的少女,多是些温婉柔弱之人。”乾帝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赞扬了一句。
“这女子就像后花园里的花,各色各样的都有,各花入各眼,都是极好的。”皇后顺着乾帝的话说道。
舒暮云垂着眸子默默的看着桌上的茶杯,实则竖起了耳朵听着乾帝跟乾后的谈话,乾后在乾帝面前做了那么久的铺垫,接下来应该就是介绍霍灵瑶的出场了吧?
果然,舒暮云的念头刚落,就听皇后又笑道:“不过皇上,这次灵瑶怕是要颠覆您的认知了,那丫头为了这次宫宴,竟准备了一支舞,说是要献给皇上。”
皇上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那丫头舞刀弄枪朕还相信,跳舞?”他摇了摇头:“她不行。”
“到底如何,皇上不如看过之后,再下定论。”皇后温声笑道。
“嗯。”乾帝作了片刻的思量,才说道:“好吧,那朕就看看,看看你那小侄女,会跳什么样的舞。”
乾帝这话一落,本来还在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登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原本柔慢的丝竹声,转眼变得轻快。
不到一会儿,霍灵瑶飘着妙曼的身姿袅袅而进,身着霓彩舞衣,头上带着的是不同于京城的头饰,落下的琉璃串珠随着她的舞动敲出清脆的声音,听着倒是让人舒心。
只见她赤着双脚,轻快的跟着节奏踩踏在地毯上,婀娜的舞姿间夹着一丝豪迈,让宴中的众人看得眼前一亮。
霍灵瑶跳着跳着,不知不觉就凑到了南宫辰桌面,张开双手,身姿前俯,像极了正在飞翔的老鹰,眉眼若有若无的勾着南宫辰,若南宫辰肯抬眸,就能将她胸前那抹雪白尽收眼底。
可惜不管霍灵瑶怎么努力卖弄,南宫辰的眼眸始终宠溺的看着舒暮云,唇角扬起的那丝笑容,也只留给了舒暮云。
霍灵瑶见南宫辰连看都不看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借着大幅度的舞姿,微微把一边胳膊稍露了出来,似乎是不经意一般。
舒暮云看了片刻便垂下眸子,这么明显的当着她的面勾引南宫辰,真的好吗?
虽说南宫辰要是对她也有意的话,她不会阻止就是了,不过要是南宫辰对她没有意思,霍灵瑶这样就显得碍眼了。
说其实,霍灵瑶跳成这样,也还算可以,但却没有到让要赞叹的地步。
这里的人看惯了京城的舞蹈,突然来了个与众不同的,所以看起来会比较新鲜,霍灵瑶的舞姿偶尔看一看会觉得很惊艳,但若是时间久了,是好是坏,就算外行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霍灵瑶聪明的话,这一舞应该会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