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手中动作不停,说道:“你体内的松子雾虽说还有残余,但大部分都已经排出,加上上次你中毒箭时,我给你喝下的那味解毒药,虽然有些副作用,但总的来说很有效,所以这次之后,不需要再施针那么麻烦了。”
南宫辰闻言薄唇抿紧,说道:“你不是说,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吗?为何这般快?”
舒暮云好笑:“怎么?你不希望快点解毒吗?”她从后面看了一眼南宫辰,似乎能看到他已经黑成锅底的脸,笑道:“放心吧,我没有偷工减料,你的毒确实已经解了,之后我会把解药改良一下,合适的时候,自会给你服下,把余下的毒也清除。”
南宫辰咬紧后牙槽,如果他的毒解了,那跟舒暮云呆在一起的时间,岂不是也少了?
“本王脸上的伤呢?”
“放心,我会定时来给你换药,而且因为平日比较注意的关系,你的脸恢复得也不错,至少比想象之中的好多了。”舒暮云说道。
南宫辰紧了紧拳头:“本王的箭伤……”
“哦,那个啊!刘太医处理得很好,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天你不是行动自如吗?自己应该能感觉到。”舒暮云笑了笑。
南宫辰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刘太医……
“好了。”说话间,舒暮云已经走完了穴道,她净了净手:“转过来,让我看一下脸。”
南宫辰漫不经心的穿上亵衣,刚一抬眸,就见舒暮云的脸已经凑了上来,见她小心翼翼的拆着脸上的绷带,缨红的朱唇就晃荡在他眼前。
微一垂眸,就是舒暮云白皙如雪的脖颈,淡淡的茶草香钻进他的鼻子,让他贪恋得无法自拔。
他突然伸手抓住舒暮云在他脸上捣鼓的手,沉着眼眸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本王要怎么做,才能把你留下?”
舒暮云一怔:“什么?”
见南宫辰目光炽热,舒暮云想要垂下眸子,却被南宫辰勾住了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沉道:“回答我。”
舒暮云心脏紧了一下,随即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眸对上他的眼睛,笑道:“回答你什么?我已经是安王妃了,哪也去不了!”
南宫辰抿唇,不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见南宫辰不说话,舒暮云拂开他的手,笑道:“伤患不该那么多虑,南宫辰,你需要休息!”
边说着,边不慌不忙的替他换上脸上的药。
南宫辰咬牙,气闷的抿着双唇,脸色阴沉的看着舒暮云。
舒暮云尽量不去看南宫辰的眼睛,换好药,便直接拎着药箱出了房门,南宫辰没有阻止,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直到舒暮云的身影消失,他才气闷的一掌轰向墙壁!
该死!
顿时,房中发出“嘭”的一声,听风连忙从门外进来,见自家主子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又见墙壁的东西碎落一地,这才恭首劝了一句:“王爷息怒。”
南宫辰烦闷的拧着眉头,沉道:“听风,本王……留不住她!”
听风一怔,片刻便明白,自家主子说的是安王妃,除了舒暮云,没有什么事,会让他家王爷这么挂心了!
抿了抿唇,才说道:“属下不明白。”舒暮云已经嫁进了王府,王爷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南宫辰气闷的吸了口气,这种留不住的感觉,不是指她的人,而是指她的心,那个女人的担心是真的,可对他的冷漠也是真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无妨。” 本王,绝对不会放手的,南宫辰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风抿唇,正要退下,就听南宫辰突然吩咐:“让童叶芳吃些苦头。”
听风身躯一凛,连忙领命:“是。”
果然,事情涉及王妃,王爷的火气总是特别大。
“让刘太医也吃些苦头!”
听风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太医为王爷殚精竭虑,怎么……也要让他吃苦头,刘太医……哪里惹到王爷了吗?
他有些拿不准,当下便犹疑的看着自家主子。
南宫辰脸色一沉,瞪了一眼听风,听风心下一怵,连忙领命退了下去。
“听风大哥!听风大哥!”木雨见听风从屋里出来,远远的喊道。
听风拧眉:“你跑去哪里了?为何不守在房顶上?”
木雨嘿嘿笑了两声,刚见王妃火急火燎的走出院子,他就知道出事了,这还不赶紧躲一躲吗?
“不说这个了,听风大哥,王爷安排了什么事?让我去做呗?”他总觉得接下来,王爷一定会使唤他,还是早点把听风大哥的差事要过来办了!
听风拧眉:“没什么,王爷吩咐我让地牢里的童叶芳吃点苦头,还有……”
“还有什么?”
听风眉头又深了两分:“让刘太医也吃点苦头。”虽然搞不懂,但听风还是如实的说了一声,完了迈步就要离开。
木雨连忙拦住他的去路,说道:“我去!听风大哥,这事交给我,我保证能让童叶芳吃足苦头,至于刘太医,我轻手一些。”
话刚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不等听风回话就已经运起轻功飞走了。
听风拧了拧眉,只好由着他去了。
舒暮云回到露华苑,心神有些不宁,南宫辰认真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怎么也忘不了。
眼看天色渐晚,便让小桃打了洗澡水,把整个人都泡进了浴桶中。
舒暮云洗澡时从来不会让小桃帮忙,但今天,她少有的唤了一声:“小桃,进来给我擦擦背。”
小桃守在屏风外,闻言,便走了进去,发现自家娘娘神色焉焉,担心的问了句:“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舒暮云勾了勾唇,把手趴在浴桶边上枕着下巴,说道:“小桃,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会干什么?”
小桃拿着毛巾仔细的擦着舒暮云的背,想了想:“以前奴婢心情不好的时候,夜晚窝在被子里哭一场就舒服多了。”
舒暮云暗叹口气,她可做不了窝在被子里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