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子默自顾自的寻了个位子坐下,笑道:“北靖皇室?你怀疑这次的刺杀跟北靖皇室有关?”
南宫辰抿唇沉默,仝子默见状便想了想,勾起唇角说道:“我想那是不太可能的,自北靖恭阳王五年前病逝,嫡长子继位,北靖皇室就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虽说现在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但他们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够在大乾安排一场刺杀的情况,况且,也没有理由,北靖皇室为什么要刺杀大乾的王爷?能有何益处?”
南宫辰沉眸,这个问题他也有想过,所以才会问仝子默确认一下!
既然不是北靖,会是谁?刺客身上又为什么会穿着北靖宫廷才有的雪鸯里锦?
“谁?”仝子默眸光突然凌厉起来,目光瞪向门外!
门外的舒暮云身体僵了一下,就听见南宫辰沉磁的声响起:“进来。”
舒暮云囧,尴尬的咳了两声,这才推门进去。
仝子默一见是舒暮云,敛下眸中的凌厉,一片温尔的笑道:“原来是安王妃。”
“你来做什么?”南宫辰不悦的拧起眉头,从舒暮云睡下到现在,都还不足一个时辰!
她的身体怎么能熬得住?
舒暮云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故意偷听的,用得着这么赶她走吗?
他的命还是她救的呢!虽然事后她一定会问墨福要诊金,但南宫辰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
不过,这些话,舒暮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说道:“我是来给你的脸换药的,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耽误太久了。”浸染着绷带的血迹都已经干了,脸上的伤最不好治,她一醒就赶过来了!
南宫辰深吸一口怒气,起身道:“换好你就给本王休息!”
舒暮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书房后面有间内房,舒暮云跟着南宫辰走了进去,临进去前,舒暮云看了一眼仝子默,笑道:“不如仝公子也进来吧,其实我很好奇你们在聊的事情!”
仝子默眉眼一挑:“好啊!”
南宫辰一听到这话,却是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这可是他的书房!
见南宫辰脸色不好看,舒暮云暗暗勾了勾唇,谁让他冲她发火来着,活该!
书房的内房比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屏风后面便是床榻。
仝子默走到一矮几前席地而坐,顺手烧了一壶热水,准备泡茶。
舒暮云见状不禁好奇:“仝公子曾经进来过?”
仝子默笑了笑:“怎么会?你家王爷可是从来不让我进这里的,只不过是泡茶而已,看见就会了,不是吗?”
舒暮云狐疑的看了一眼,到底是没继续理会,进了屏风后便让南宫辰坐在床榻上,自己则开始将他脸上的绷带拆开。
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茶壶里的热水‘咕噜咕噜’作响,舒暮云凑近仔细的看了一下南宫辰的伤口,才两天的时间,已经被破坏掉的神经便开始重新长了起来,最重要的是,脸上所再生的肉都不是息肉。
舒暮云满意的勾了勾唇,从药箱里拿出瓷瓶,用药勺一点一点的仔细涂在南宫辰脸上,照这样下去,南宫辰的容貌过不久就会恢复,现在她要担心的,是脸部的皮肤能不能顺得长出来。
到时候,再给他施针,刺激一下再生穴吧!
南宫辰僵直着身体,干涩的喉咙让他有些不适,目光落在舒暮云缨红的嘴唇上,耳根在不觉间就有些泛红。
她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药香味,怕是昨夜一夜都在与草药打着交道,不管是她身上的薄荷香,还是像这样的药草香,都让他贪恋无比,闻着闻着就陷进去了。
“你现在还发着高热,凡事小心一点,要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要告诉我。” 给南宫辰换好了绷带,舒暮云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
南宫辰抿唇,没有回话。
舒暮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替南宫辰拢了拢衣襟,说道:“我知道今天是为难了些,不过,等会儿你还是上朝去吧,在朝中露一露脸,顺便将王府遇刺的事告诉乾帝。”
南宫辰眉头微拧:“为什么?”
舒暮云笑了笑:“我并不是真的要你告诉乾帝,只是想要你把这件事公诸一下,当然,如果能闹得大一些就更好了,大乾京城之中,皇城之下,身为王爷的你遇到了刺杀,百姓该是多么惶恐不安?”
“这样一来,皇上就不得不把南宫辰遇刺的事重视起来。”屏风之外的仝子默勾唇,接了一句。
“我已经跟刘太医说好了,若乾帝不想理你,你就传他上朝作证,不怕乾帝不给你个说法!”舒暮云笑道。
仝子默将这话听了个仔细,不禁微微挑眉,以南宫辰的脾性,他断不会去做这种于他而言很无聊的事,这回倒是有趣了,舒暮云似乎有辅佐南宫辰的意思。
“今日上朝告状是最好的,晚一天都被人借口推托,并且一定是要你去,因为谁都无法承受乾帝的威压。”舒暮云继续解释一番。
“想不到安王妃也会玩谋略。”仝子默笑了一声。
“仝公子不是也能想到吗?” 舒暮云说着,笑问了一句:“你们刚刚,是在说北靖的事?”
仝子默已经泡好了茶,见南宫辰跟舒暮云从屏风后齐齐出来,抬眸勾唇:“王妃可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南宫辰,看模样,南宫辰似乎没有回避她的意思。
“我不过一妇道人家,哪有什么见解?只是想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罢了。”舒暮云坐下笑道。
“妄自菲薄,安王妃这般,仝某该不该视为反常?”仝子默勾唇,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舒暮云一般。
舒暮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暗讶然,小心的睨了一眼仝子默,只见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之间似乎很坦然。
这样的人,幸好不是敌人,否则棘手许多!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舒暮云确实想插手这件事,却又找不到好由头,本来还顾忌几分,当下也不管了,说道:“南宫辰,仝子默说的没错,北靖离大乾京城太远,鞭长莫及,这次刺杀不一定是北靖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