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翻了翻白眼,小桃见舒暮云不是往主院的方向走,便问道:“娘娘,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露华苑。”
小桃的心登时提了起来,小声问道:“娘娘,您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不然怎么要回露华苑?去药房不更好吗?随时都能看到王爷。”
舒暮云笑了笑,没理会小桃的话,到了露华苑门口,便吩咐道:“小桃,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笑梅,你进来。”
小桃神情焉了焉,娘娘不会真的跟王爷吵架了吧?
这么想着,却还是乖乖的守在了门口。
房中,舒暮云靠在罗汉床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笑梅摇了摇头:“没有。”
舒暮云垂眸,揣摩着手腕上的白羽赤尾蛇,突然笑了一下:“这回赵芩儿的手脚还真是干净哈。”当然,也有可能是南宫辰替她抹干净了手尾。
不管怎么说,这次倒真是顺了南宫辰的意了。
这么想着,舒暮云的心脏有些难受,似乎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笑梅抿唇,问道:“娘娘为何这么肯定,是赵侧妃搞的鬼?”
舒侧妃看了笑梅一眼:“你身为南宫辰的暗卫这么久,你来说说,我为什么这么肯定赵芩儿动了手?”
笑梅微怔,随后想了想,才说道:“首先这次秋狩,是赵侧妃邀请去的,其次是,赵侧妃提过,高小姐是太后选定,要纳进王府的人,这个消息连王府都还没得到,赵侧妃却先一步知道了,再有便是,高小姐在猎场时,只有赵侧妃接触过高小姐。”
高颖只是个七品州官的女儿,要不是太后特令,她根本没资格参加秋狩,所以很多大家小姐都不屑与她来往,却是赵芩儿频频的跟她走到一块。
舒暮云笑了笑:“其实明面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跟赵芩儿相处久了,多少知道她的脾气,高颖是太后指给南宫辰的,让她忍气吞声,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她在猎场与高颖接触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再结合高颖死前的话,我在想,赵芩儿很有可能在除掉高颖的时候,想顺手把我也除掉。”
这样一箭双雕的计谋,该是夸赵芩儿进步了吗?这一次赵芩儿的目标是高颖,所以就算她不上勾,赵芩儿也算得逞了!
笑梅眉头微拧,低着头沉默不语,心里有些替舒暮云难受,娘娘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是要遭人暗算!
舒暮云见她那样,安慰道:“南宫辰在刑场里说的话,别在意,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赶你走。”
笑梅恭首:“多谢娘娘。”其实她并不是为这件事难受。
“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舒暮云吩咐道。
笑梅闻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笑梅,娘娘在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到王府,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桃担心的问了一句。
笑梅别过脸,目光有些闪烁,小桃见着,心下登时着急了起来:“看你的样子,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她一把抓住笑梅的手臂,问道:“娘娘可有哪里受伤了?”
笑梅摇摇头:“没有。”
小桃听罢,这才松了口气:“你不说没有关系,娘娘没事就好。”她定要好好习武,才能时常跟在娘娘身边!
翌日,午后。
舒暮云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小桃见舒暮云醒了,便提醒道:“娘娘,今日是给王爷施针的日子,您要什么时候过去?”
舒暮云伸了伸懒腰,仰天叹了口气:“这么快就第五天啦?”
小桃笑了笑:“娘娘,不快了,您去秋狩都去了八日了,昨天回来,算一算,今天就是给王爷施针的日子了。”
舒暮云松了松脖子:“知道了,南宫辰在哪?”
“嗯,应该在书房吧。”
“走吧,找他去。”
主院,书房。
南宫辰着桌面上已经破烂不堪的香囊,眉头紧拧,语气冰冷的问道:“这是赵芩儿的东西?”
听风登时恭首:“是,是在高小姐的衣物中找到的,香囊里的东西,已经请刘太医看过了,有一味是马荧草,起初味淡,马闻到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闻久了,马就会狂燥不安,属下想,高小姐的马,就是这样冲进刑场的。”
昨日南宫辰跟舒暮云离开刑场后,他便留在了刑场里,等待高颖身边的狼群走后,一处处的查看着她的尸首,虽然那已经算不上尸首了。
“有一味?还有别的?”南宫辰眸眼微冷。
“是,香囊中散发着很浓重的血腥味,王爷仔细闻也能闻到,这些气味对狼群来说特别敏感,特别是饿狼。”
南宫辰听完听风的禀报,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好几度,怪不得那些狼群一直攻击高颖,但是,赵芩儿是怎么知道那刑场里有狼群的?
听风咽了咽口水,不明道:“王爷,高小姐命殒是咎由自取,王爷为何要查?”王爷知道赵芩儿不会放过高颖,所以才放任高颖不管,可为什么事后又查了起来?
南宫辰冷冷扫了听风一眼,听风登时打了个寒颤,沉默了片刻,才不敢确定道:“难不成,是赵侧妃让高小姐去害舒侧妃的?”所以他家主子才这么生气?赵芩儿这是想一石二鸟,既除掉了高颖,又除掉了舒侧妃?
这般想着,眉头便拧了起来,赵芩儿何时有这等计谋了?
南宫辰站起身子,听风登时住了嘴,只见南宫辰绕过听风,直径出了书房,听风没有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静心阁,赵芩儿好心情的坐在铜镜前,精心的插着她的金步摇,虽然没解决掉舒暮云,但解决了高颖,也是一桩喜事。
她倒要看看,太后还敢不敢往安王府塞人,王爷,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来抢她的恩宠。
这么想着,便点了点朱砂,抹在了唇上,唇色登时变得缨红,好看极了。
“柳儿,你出去吧,本宫不用你伺候了。”赵芩儿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