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叶听罢,执起手中的毛笔便写了起来,舒暮云见她不假思索的模样,好奇的伸着脖子看了看,只见她在宣纸上写道:梅花自古博人好,冷月相行为怠足,致些人们引为鉴,不畏惧于世非面。
倒是一首梅拟人的诗,看着很符合徐千叶的性子,许辰钊看了一眼,诗虽不是什么大诗,但这柳叶小字,却写得极为精湛,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声,点头道:“不错,徐小姐通过了。”
徐千叶垂眸微微一笑,随即便把位置让出来给舒暮云,舒暮云想了一下,正要提笔作诗,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哟,傻子也能作诗?这茶诗会是办不下去了吗?连这样的人也能来?”
众人抬头而望,就见梦庄娴端着步子从羊肠小道走来,舒暮晴温婉的跟在她身后,与骄傲的梦庄娴成了鲜明的对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舒暮晴温柔可人。
舒暮云翻了翻白眼,还真让她给碰上了,倒霉!
随后扬嘴笑了笑:“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但是听着耳根烦。”
话落,徐千叶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梦庄娴听到这话便端不住,脸都绿了:“你骂本小姐是狗?”
舒暮云嗤笑:“没说名道姓的,你怎么知道本妃是在说谁?难不成你自己觉得自己是条狗?”被她这么轻轻一挑就生气了,还真沉不住气!
“你……”梦庄娴怒瞪着舒暮云,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庄娴。”舒暮晴连忙出来打圆场,柔声说道:“今日我们是来参加茶诗会的,你的性子,得收敛一些。”这茶诗会多的是博学多才的才子,更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她今天的目的,是要坐实自己的才女之名的。
可这后半句,却是说梦庄娴平日里的性子就不好。
许辰钊听到这话时,眉头便不太高兴的拧了起来。
随后又见舒暮晴站出来,对舒暮云笑道:“好巧,今日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五妹,不知道五妹会作什么诗?五妹以往不曾学过什么,这能进茶诗会的都是有才学的人,若五妹不嫌弃,姐姐我可以帮一帮妹妹。”
帮?呵呵,少踩她一脚都算好了,舒暮晴这话说出来,她今日若作不出一手好诗,那她以后都要顶着个愚笨的头名了。
许辰钊听到这话,疑惑的看向舒暮云,这舒侧妃真像舒暮晴所说的,没什么才学?若过不了他这关,这茶诗会可不能让她进去。
小桃听完舒暮晴说的,心里简直是要气炸了,她家娘娘怎么样,用得着她管吗?但同时又很担心自家主子,她从未见过自家娘娘作诗,娘娘她会写出好诗吗?
不过不要紧,要是娘娘作不出诗丢脸了,她回去就让笑梅狠狠的教训舒暮晴一顿,让她埋汰她家娘娘!
舒暮云不慌不忙的提起毛笔,慢悠悠的边写边笑道:“本妃不如姐姐,作出来的诗也只能看看,姐姐自己小刻苦,多年力争上游,却还是不如那京城第一才女,连本妃都替姐姐感到惋惜。”
此话一出,舒暮晴登时白了脸色,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才女的名头,舒暮云好好的提司徒芷寒做做什么?如今她人不在京城!谁还会记得她?
却不料念头刚落,许辰钊听到京城第一才女的时候,眼睛一亮,笑道:“娘娘也知道那京城第一才女?她可是我们仰慕的女神,于我们而言,她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啊!”
后想了想,又恍然道:“原来如此,娘娘认识京城第一才女也不奇怪,听闻司徒芷寒与安王爷是青梅竹马,娘娘一定是听过她的事迹。”
听到这话,舒暮云神情微滞,司徒芷寒跟南宫辰认识?原来如此,昨日梦紫嫣想隐瞒的原来是这件事,不过,她跟南宫辰的关系,倒不像她们想的那样,所以于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是啊,这位公子不说,我都忘记了。”舒暮晴立刻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京城第一才女,曾经跟王爷可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若不是司徒芷寒被派遣出使别国,此时怕早已是安王妃了。”
南宫辰未战败时,这事曾在京城盛传一时,所以舒暮晴说起来,周围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边说着,边仔细的观察着舒暮云神情,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失望。
说话间,舒暮云已经挥毫完毕,她放下毛笔笑道:“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她脸上平静如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见舒暮云丝毫不受影响,舒暮晴有些不甘心的抿唇,可若再不依不饶下去,那就变成了她无理取闹了,她看向梦庄娴,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来气,该出头的时候不出头,不该出头的时候瞎出头。
怎么这会儿又不见她踩舒暮云了?
“这……这诗……”就在这时,许辰钊已经拿起舒暮云的诗端详了一遍,面上有些震惊:“这真是娘娘所作的诗?”
舒暮云笑了笑:“难不成我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弊不成?”
许辰钊不禁感叹道:“这真是首好诗!”
听许辰钊这样夸赞舒暮云,梦庄娴不悦的拧起眉头:“到底写的什么?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舒暮晴也好奇的往纸上看了一眼,可惜许辰钊拿着宣纸,她什么也看不到,许辰钊白颇为欣赏的看了又看,才念道:“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欲为万里赠,杳杳山水隔,寒英坐销落,何用慰远客?”
前四句咏物,后四句抒怀,起笔不凡,笔势突兀,一首诗中饱含了多种的情感,这一读起来,更有深同感受之感。
舒暮晴不觉捏紧了袖中的拳头,这是舒暮云写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舒暮云写的诗,她从小就被关在平伯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字都不曾认过,怎么可能作出这样情感丰富的诗来?
“只不过,在下却不明白,娘娘是为什么会伤感于杳杳山水隔,又有何远客让娘娘思念至此?”许辰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