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有些惊讶,道歉?这赵芩儿今天唱的是哪出啊?冷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赵侧妃还是省省吧,你不来找我的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舒妹妹还是在怪姐姐,是吗?”
舒暮云翻了个白眼,难道这赵芩儿真以为自己的虚情假意她看不出来?说道:“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舒妹妹等等。”赵芩连忙叫住舒暮云:“我见舒妹妹身边就只有小桃一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这不,本宫一早就挑了个得力的丫鬟,赶着给舒妹妹送来。”
说那么多,原来是想监视她,舒暮云淡淡的看着她,眼神之中没什么温度,赵芩儿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垂眸不去看她的眼睛,抿唇说道:“怎么?舒妹妹是不乐意吗?这可是本宫亲自挑的。”
舒暮云露出一抹嗤笑:“赵芩儿,你是瞎吗?没看到我身边还有笑梅吗?”
赵芩儿一噎,本来就是忍着一股气来找舒暮云,如今被她这么挑一挑,差点就破功了,咬了咬牙,继续柔声道:“笑梅?”
她斜睨了一眼舒暮云身边的笑梅,看不起的说道:“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妹妹,这贴身的丫鬟可不比那些打洒的丫鬟,凡事都要做得精细,这怎么能比得上本宫挑的丫鬟呢,舒妹妹,你说本宫说得是不是?”
“这是南宫辰给我的,你不满意,找南宫辰说去。”舒暮云淡淡的回了一句,懒得再跟赵芩儿废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芩儿一怔,王爷给的?那就是恩赐啊!心中的嫉妒‘嘭’的一下爆发了,咬着后牙槽气得脸都红了,又见舒暮云这般无视她,她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那张脸!
墨福正要跟着舒暮云离开,赵芩儿余光一扫,登时叫道:“站住!”
墨福管家在心中暗暗抹了把汗,面上却是不显,恭敬道:“赵侧妃叫住老奴,是有何事?”
赵芩儿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药篓,居高临下的问道:“这是什么?”在舒暮云处吃了瘪,她就只能在这些下人面前找存在感了。
墨福恭敬的答道:“王爷遇刺,受了些轻伤,这是刘太医给王爷开的药。”
“怎么这么多?”赵芩儿看那满满一竹篓的药,蹙眉问道。
“这是泡药浴用的。”墨福答道。
赵芩点了点头,微一拂手:“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福闻言,这才迈步离开。
“娘娘,这下要怎么办?”青兰眼神不善的看着舒暮云背影,问道。
赵芩儿剜了她一眼,青兰登时一怵,低头噤了声,赵芩儿这才说道:“你给本宫盯着她,一旦出府,立刻来汇报给本宫。”原本是想塞个丫鬟盯着她,没想到舒暮云这么不知好歹。
青兰连忙点头,不敢怠慢的退了下去。
舒暮云抓完药,就忙着把药磨成粉,小桃跟笑梅都被她抓来干苦力了,眼看着夜幕降临,那药篓里还有半篓子的药没磨完,便吩咐道:“小桃,去院子里多叫些人来。”
小桃点点头,连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多带了五号人过来,且都是小厮,这也难怪,南宫辰的院子里没有丫鬟,舒暮云也不计较这个,连忙指挥道:“一人拿一个家伙,把这篓子里的药全都磨成粉,一片叶子都别给我浪费了。”
那五名小厮都知道舒暮云很得王爷的重视,当下也不敢怠慢,一人拿着一个药磨就磨了起来。
舒暮云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些头疼,要搁在现代,一个机器就能搞定了,这都磨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弄好。
“你们弄好了,就把这些泡在开水里,半个时辰后把药粉隔掉,再把水端到南宫辰的房里给他泡,我要出去透透气”舒暮云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房间。
笑梅一听就要起身跟上了舒暮云,舒暮云见状立刻说道:“你要是认我是主子,就进去帮忙,我就在主院逛逛,出不了事。”
王爷给的命令是让她保护舒暮云,但舒暮云这一说,笑梅不由得抿唇犹豫了一下,片刻,还是进了药房继续磨药。
舒暮云走到鸡圈旁,百无聊赖的洒着米糠,那两只母鸡带着鸡崽‘咯咯咯’的吃得正欢,舒暮云突然叹了口气:“能吃就多吃点吧,过不了多久,你们想吃都没得吃了。”
“为何?”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男音,把舒暮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仝子默!
舒暮云登时好笑:“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这突然间的要吓死人。”她的警觉性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
仝子默也抓了一把米糠,如沐春风的笑道:“是你太专注罢了。”
“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南宫辰的?”舒暮云问道。
“心血来潮而已。”仝子默看着鸡舍,答得不慌不忙。
舒暮云摸了摸鼻子,片刻,又问:“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来着。”
“嗯?”
“你是怎么认出我是‘舍予’的?”她对她的易容妆还是有信心的,南宫辰就罢了,毕竟那时被他打伤了肩膀,要推断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仔细想那天南宫辰并没有接触仝子默,仝子默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显然是还没有认出来,是之后才让他看出来的,这就让她好奇了。
仝子默鲜少的看向她,微风一拂,墨发轻飘,舒暮云只觉他的笑容好看得晃眼,才见他轻飘飘吐出一句:“‘你们’一模一样。”
舒暮云登时一愣,什么叫‘他们’一模一样?就是为了不一样,她才化的易容妆好吗?这话答得,跟没答一样。
可没等舒暮云反应,仝子默却是笑开了:“有人回来了。”留下一句话,转身直径离开,一晃眼,竟然不见了。
舒暮云咽了咽喉咙,这轻功,怕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吧?
“你在这里干什么?”仝子默刚走,南宫辰的声音就响起了,依旧是沉冷沉冷的,跟仝子默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舒暮云洒了把米糠,笑道:“没看到吗?喂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