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信息素里带着关怀的气息,安抚着夜雨时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醒来时,外?面天都黑透了,手?机被人贴心地放在床头?,夜雨时一瞧,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她撑着墙面站起来,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长时间未进?食的身?体出现了胃痛、心慌等一系列的不适,让她险些栽在地上。
夜雨时缓了缓,待那?股难受劲过去,才敢迈开步子。
打开门,外?面走廊里黑漆漆的,安静的环境像是肥料,滋养着心里那?点不应该出现的失落。
都这么晚了,她也才出差回来,肯定?是去休息了,更何况,何西烛有多忙,她大概是知道的。
只?是生?病的Omega会本?能地依赖跟自己亲近的Alpha,希望得到Alpha的关心与照料。夜雨时想,自己会觉得失落,是不可避免的正?常现象。
正?当?她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大门外?传出了开锁的响动。
夜雨时吓了一跳,却见开门的人是何西烛,她这么晚不知道去了哪里,进?门时,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号白色塑料袋。
“你醒了呀。”何西烛换了鞋,将塑料袋拎到客厅的茶几上,“饿不饿?我不知道你能吃什么,买的东西有点多。脱脂牛奶煮麦片可以吗?或者水果沙拉?我买了水果和沙拉酱。”
捧着蜂蜜水坐在沙发上,夜雨时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只?觉得格外?不真实。
她甚至因为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故意咬了下舌尖,然而,确实是疼的。
何西烛用最快的速度煮好了麦片,端出去时,夜雨时正?对着蜂蜜水发呆。
“不喜欢蜂蜜吗?”何西烛问。
夜雨时摇摇头?,小口地抿了一点水喝。
她不是不喜欢蜂蜜,只?是不理解何西烛为什么突然就变的不一样了,不光不再讨厌自己,还学会了如何照顾人。
当?然也可能她以前?也会照顾人,只?是从来没照顾过自己罢了。
何西烛在她对面坐下,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份还没签名的离婚协议,这份协议她在夜雨时睡着后,已经从头?到尾好好看过一遍。
“咱们聊聊吧。”她说。
夜雨时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瞧见何西烛翻看那?份自己找人写好的离婚协议,她竟会觉得紧张。
“我还是那?句话?。”何西烛认真地说,“我不想跟你离婚。”
夜雨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见何西烛说不离婚,她就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所以何小姐的意思是?”她试探地问。
“你别叫我何小姐了,叫我西烛吧。”何西烛将离婚协议抱进?怀里,“我不想签这份协议,如果你还没有喜欢的人,咱们试试好不好?”
“雨时,你试试跟我做一对真正?的伴侣好不好?”
夜雨时有些紧张,她掩饰地喝了口麦片,胃里有了东西,身?上好受不少,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她问。
“也可以先当?情侣。”何西烛眼见她有松口的意思,自然顺着她说道,“或者你同意让我追你。”
“追我?”夜雨时愣了下,倒是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不讨厌何西烛,说实话?,在发生?那?件事前?,公司一直给她安排的国?民女?友人设,不肯她谈恋爱的粉丝也很多,所以她一直感激何西烛在那?时愿意顶着被人肉和被网暴的风险同意跟自己假结婚。
至于说为了钱,夜雨时清楚地知道,她那?会国?民女?友的人设崩塌,正?面临着转型,能不能成功还未可知,而当?时的何西烛却已经在属于自己的领域有了相当?出色的成绩,如果只?是为了分走百分之七十的财产,那?该是一项多么危险的投资。
于是,片刻后,夜雨时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其实我也不愿意面对离婚后要处理的那?些糟心事,所以,我答应你。”
“我们试试。”
上午被电话?吵醒时,夜雨时回忆起两人晚上的对话?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总之是在一起了,何西烛还答应今天上午去公司一趟,下午就回来陪自己。
她低头?看看来电显示,是经纪人的名字。
“喂,杨姐。”
“你们离婚了吗?”杨姐上来直奔主题,“什么时候可以公开你离婚的消息?”
“没,还没有离婚。”
“为什么,是她昨天有事没回来还是关于财产的问题你们没谈妥?”杨姐问,“需不需要公司给你请律师?”
“不是的杨姐。”
“我们可能,暂时都不会离婚了。”
另一边,刚从公司出来的何西烛,回忆着刚刚过于轻松的工作汇报,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太轻松了,如果说任务二的实习期,何爸爸给她安排了在现实中接触过的工作内容是凑巧,那?么任务三安排跟任务二后期完全一样的工作内容,也是她运气好吗?
虽说这是自己的复活任务,简单一点总是好的,可何西烛还是不敢相信获得第二次生?命会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可她确实是来到了不同的世界没有错。
但?这种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任务剧本?,真的正?常吗?
何西烛想,在任务一中,她跟原身?的相似程度足以瞒过从小看着原身?长大的林嬷嬷,而在任务二中,她同样瞒过了原身?的亲人们。
这根本?不正?常。
大脑中传来一阵刺痛,似乎在阻止她继续深想下去,可就是这阵刺痛,却让何西烛记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在之前?的世界里也有过相似的头?疼,那?时她想,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所以,到底忘记了什么……
头?疼让何西烛无法开车,她打了出租。
本?就因为连续出差和昨晚过于短暂的睡眠显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再加上她此?刻难受的表情,让司机师傅直担心地询问需不需要去医院。
何西烛婉拒了师傅的好意,就坐在座位上出神。
可惜系统没有实体,不然她现在一定?揪着对方的衣领子把事情问清楚。
司机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并在收款后好心提醒她注意休息。
何西烛微笑地点头?,心想自己的脸色到底有多不好看。
可别吓到雨时了。
回到家里,夜雨时正?在看电视,瞧见是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像是没想到她真的能按时回来。
“我晚上有个饭局。”她有些歉意地开口,“我的经纪人说,既然不离婚了,想让我再接点工作。”
“喝酒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何西烛问。
像这种饭局肯定?是要喝酒的,从前?都是经纪人或者其他工作人员开车接送自己,还从来没有一个与工作无关的人说要接自己回家。
夜雨时有些动容,她点头?,道了声好。
考虑到她晚上要喝酒,哪怕夜雨时说自己要控制体重,何西烛也让她多吃了些东西。
从午饭到被经纪人接去化妆前?,牛排、鸡蛋、水果,每过一段时间何西烛就劝她吃点什么。
夜雨时把酒店地址发给她,说会在结束前?给她发消息。
何西烛搜了下,不太远,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待人走了,她做了一点工作,又去公司从原身?的电脑里拷走了一些重要文件,顺便把自己的车开回来。
夜雨时差不多两个小时前?给她发过消息,说是到酒店了。
她干脆去酒店附近找了个餐厅吃饭,想着等自己吃完,夜雨时那?边肯定?也完事了。
夜雨时发来消息说饭局结束的时候,何西烛正?在结账,她发了自己的定?位过去,说有五分钟就能到。
路上不巧赶了两个红灯,何西烛晚到了一会,她往酒店门口看去,正?看见夜雨时在跟一个男人聊天。
想着或许是在谈论工作,何西烛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只?是那?人却越发过分,先是拉住夜雨时的手?腕,到后来揽上她的肩膀。
哪怕隔着车窗,何西烛都能看到夜雨时上半身?挣扎的幅度,和对方不怀好意的笑。
“滴——”
何西烛按了一声喇叭,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男人接下去的动作。
“老婆上车。”她摇下车窗喊道。
男人手?上的动作在听到她的话?后僵硬了一瞬,夜雨时趁机挣脱出来,脚步有些虚浮,却走的极快,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车。
关上车门,何西烛闻见了狭小车厢里多出来的难闻烟酒味,以及一股冲击性十足,极其刺鼻的薄荷味道,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带着令她恶心反感的压制与强迫。
“没事吧?”她忍着对那?股薄荷味的不适问了句。
夜雨时脸色有些白,是用化妆品都遮盖不住的那?种,她抱着手?臂发呆,连系安全带都忘了。
何西烛等了等,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便有些无奈地探过身?子,摸索着夜雨时那?边的安全带。
随着自己的靠近,副驾驶上的人明显颤抖了一下。
何西烛身?子一僵,正?好摸到了安全带的卡扣,拉着便要退回来。
“不要……”
手?臂被握住,何西烛疑惑地侧头?,正?对上夜雨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泛着水雾,眼角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要走。”她哽咽道,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不太正?常的红色。
“别走,求求你,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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