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地,长久地,透明的玻璃瓶承载着羊皮纸上书写的信息在海面上长久地漂流着。
自从被投入大海开始它便开始了这漫无目的流浪之旅。伴随着波涛的起伏,在大海里不断地沉浮。漂啊,漂啊,在一次暴风雨之后,漂流瓶终于被再次冲上了海岸。静静地被半埋在了银白色的细沙之中。
“夏洛克,快来看!这个瓶子里有东西。”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少女捡起了沙滩上的玻璃瓶,向着身后黑绿相间的迷你车旁戴着眼镜的短发少年走去。
被称作夏洛克的少年对少女捡回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他认为这无非就是海边随处可见的垃圾罢了。
“乌拉拉,我说你啊。别没事总喜欢捡一些没用的东西来好吗?”
“但是,这瓶子里好像装着一封信诶。”
被夏洛克称作乌拉拉的少女将透明的玻璃瓶亮在了他的面前。当夏洛克看见沾染着沙粒的玻璃瓶中那用着古旧羊皮纸书写的信件时,他终于对这个瓶子有了一丝兴趣。
说着夏洛克从迷你车的后备箱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吃力地将瓶口塞得严严实实木塞翘了开来。稍许又费了一些功夫将瓶中的羊皮纸取了出来。
就算已经饱经风雨,但在玻璃瓶的保护下,瓶中的羊皮纸依然完好如初。已经时隔不知多久的信件,就这样展现在了夏洛克和乌拉拉的面前。
“奇怪的文字那,上面写了一些什么啊。”
乌拉拉好奇地看着羊皮纸上陌生的文字。那是她与夏洛克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看上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漂来的样子,稍等一下我拿翻译机扫描一下。”
说罢夏洛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杆状的机器。乌拉拉的衣袋中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机器。毕竟他们没有办法一口气学习完世界各国的语言,遇到不懂的语言时只能靠着这简便的翻译机来明白交谈的内通和文字讯息。
然后夏洛克讲翻译机贴在羊皮纸上,将纸上的讯息刷了一遍。在短暂地翻译处理后,翻译机开始朗读起刚才扫描到的内容。
……
XX86年10月5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暴雨还在肆虐着,但那些有罪之人都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惩罚。
但看着这封书信的你阅读到这里时,我必然已经不在人世。因为我与他们一样是戴罪之身,也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上帝因为我的罪孽对我降下绝症,在最后的日子里一生本应作为维持正义的法官的我,决定亲手修正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教师谋杀了他的学生,我判了他无罪。
指挥官让自己的部下去送死,我判了他无罪。
贵妇害死了女佣,我判了她无罪。
将军谋害了副官,我判了他无罪。
公子哥开车撞死了人,我判了他无罪。
侦探害死了无辜的人,我判了他无罪。
管家和女仆杀害了主人,我判了他们无罪。
医生害死了病人,我判了他无罪。
至于我,法官……以上都是我犯下的罪行。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将他们所有人都约到了这偏僻的荒岛上。然后对他们进行了再度的审判。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孤岛上的事件或许早已公之于众。
现在我得向你承认,我对岛上所有人的谋杀罪行。这是我为人最后的良知。
愿捡到这个漂流瓶的你可以替我将此书公之于众。
……
书信上的落款已经因为渗漏的海水常年浸泡模糊不清。
此时的夏洛克将羊皮纸再次卷了起来塞回玻璃瓶内。然后在用木塞再次将瓶口封好后扔入了海中。
“这样做真的好吗,夏洛克?”
“这样就可以了,这个故事不该由我们来讲述。大海会将它送到合适的人手中。在此之前,它不知道又要经历多久的漂流才能再次靠岸那。”
捡到漂流瓶的旅者并没有决定将书信中的内容公开。透明的玻璃瓶回到了大海的波涛之中,继续经历着它的漂流之旅。
长久地,长久地,碧蓝的大海将透明的玻璃瓶带向了那无人生还的偏远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