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寒并没说话,只是勾起了一侧嘴角,那笑容无比阴狠,目光中甚至还露出了些杀意,那眼神像是在对方说,说呀!请便,继续说,随便你!
景浅转过头去默默的看着,段有和眉头越锁越紧,明显自己刚才还为他求情,怎么前后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看来这家伙也并非那么值得可怜。
景浅只是觉得公司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无端将他开除了,没有人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顶替下他的工作,毕竟段有和处于要职,想要让人顺利接手他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可没想到这家伙竟心怀鬼胎,居然对时应寒这么不服。
别人不知道,景浅还是很清楚的,时应寒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么无能,年纪轻轻就能接管下家族里的公司,那也是经过了家族里的一致同意,觉得他有这能力,时家人也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糊弄。
“时应寒!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现在觉得位置坐稳了,不再需要我了,居然想尽办法的想要将我开除,我告诉你,没了我,你的公司一定做不成!”看着对方的表情,段有和也没惯着,继续破口大骂,一边咒骂的同时还一边抬高自己的地位,说得好像公司真的没了他不行似的。
时应寒也不管他,就任由着他胡来。
现在可是在召开股东大会,所有的股东和公司高层全都看着呢,让他们看到段有和的就对着自己撒泼打滚的这一出,也就不会有人再替他说好话了,他们也都会心甘情愿的支持自己的命令了。
时应寒不去反驳,反倒让段有和越发着急了,他越骂越难听,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纷纷咂舌,恨不得现在就将他赶出去。
时应寒旁边,小张看着这一切,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道,“时少,要不要让保安把他弄出去?”
时应寒却小声吩咐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小张压下心中怒意,双手交叠站在旁边,随时保护着时应寒的安全。
见他一直不回复,段有和觉得自己骂得实在不过瘾,心里的怒气还是没办法宣泄出来,反倒更加愤怒。
他突然间将自己放在桌边的杯子一下子砸碎,玻璃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啊!”旁人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大喊出声来,现场突然间就混乱了。
他抓起了一块大的玻璃碎片,直接向这边冲了过来。
时应寒的眼眸突然瞪大,看着那块锋利的玻璃片朝自己这边冲来,立刻对小张使了个手势。
景浅也跟着一惊,她下意识的起身想要去挡住。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还没想那么多,看到危险逼近,做出的全都是本能反应,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男人受伤。
发了疯一般的段有和直勾勾的向这边冲了过来。
小张突然冲出来,一把扼住他的手腕,使劲用力。
只听“哗啦”一声,他手上的碎片应声掉在地上,手指被划破了,很快,一滴鲜血留下来,滴到了那块玻璃碎片上。
“时应寒!你该死,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开除我?你没这权利,这公司里的业务全都是我做下来的,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凭什么?放开我,给我放开!我警告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段有和被扼着手腕,腿还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一下子便跪在了时应寒面前,但仍旧不承认错误,还在破口大骂着。
他的手臂突然被压到了身后,身子猛的向前趴,险些跌在地上,他使劲扭动身子挣扎着,想要从别人的桎梏当中逃脱,但小张却并没给他这机会,使劲压着他。
他抬头看向时应寒,“时少,要将他送到警局吗?”
“不用,由着他去吧。”时应寒不慌不忙,轻轻挥一挥手,完全没将面前这男人放在心上似的,表现得极其轻松,真是让景浅看不透。
她刚才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总算看着小张将段有和拦下来,这才轻舒了口气。
小张直接将段有和提了起来,虽然跟他相比,段有和胖了不少,但他却没有小张有力气,几乎是直接被拖着,从会议室出来的。
“放开我,你给我放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碰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被拖进走了,他还在不断的挣扎着,希望能冲破桎梏。
但小张却一言未发,只是手上发力发力,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臂,让对方根本动弹不得。
像这样的人还想在自己面前讨到便宜,简直可笑。
他几乎是一路拎着段有和,一直将他提到了保安处。
保安见到小张扭着段有和进来,还有些诧异。
“他被开除了,把他赶出去!”收回手来,小张嫌弃的拍了拍,像是刚才摸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声吩咐完便离开了。
保安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曾经还高高在上的段总经理,这会儿就成了被遗弃的敝履。
虽然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鄙视,但还是按照小张的吩咐,直接齐齐上手,一边一个,分别按住他的两条手臂,压着他直接推搡到了公司外面,并在门口,一字长队排开,拦着去路,防止他再回来闹事。
段有和被直接搡了出去,差点摔在地上。
他往前踉跄了几步,跑出去了几米,这才稳定住了身子。
刚才被扭的手臂,实在疼的厉害,他一边转动着手臂,一边转过身来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混蛋,老子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到这时候一个个的全都装不认识我了是吗?你们这些王八蛋!给我等着,我tmd一定好好收拾你们!”
此刻的段有和被逼急了眼,满口尽是污言秽语,不断在门口大骂着。
门前站着这么多人,他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继续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到最后受伤的肯定还是自己,但为了泄愤还是在门口骂了半天,只是他的骂声根本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