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深知这一点,就算作为合作方,主动向对方示弱,不仅会降低己方的能力,还会让对方轻视。
刘静芳‘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表情忐忑的去泡茶。
景浅对张晨霖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少这边请。”
张晨霖点头,可平淡的笑容中,却还是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尴尬。
景浅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不会发现。
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不一会儿,刘静芳就将茶水送了过来。
“张少慢用,少奶奶慢用。”
刘静芳按规矩先给客人倒了一杯,又给景浅倒了一杯。
接着倒茶背对着张晨霖的功夫,刘静芳不住的给景浅使眼色。
景浅点了点头,也用眼神示意她,“没关系,可以深入浅出的开一个话题。”
可也不知道是刘静芳没看懂景浅的眼神,还是她本身就不是在询问景浅现在可不可以直接说问题。
倒完了茶后,刘静芳竟然一言不发的站到了一边,低头默默不语起来了。
景浅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张晨霖这时主动开口道,“呵呵,不用为难她了,景浅,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没想到时应寒竟然会学乌龟一样,缩着不肯出面,所以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也不是你所能解决的。”
张晨霖说完,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气度淡然而又平和。
可景浅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转了转眼珠,一想景浅就瞬间明白了,语气也开始沉了下来,对刘静芳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刘静芳点头,想要查出那几家公司最近和谁接触过,并不很难。
但对于张晨霖会主动承认,刘静芳的心里还是没底,警惕的盯着张晨霖,似乎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呵呵。”景浅自嘲的笑了笑,前一秒还对彼此坚固的合作关系抱有幻想。
却不想打脸来的这么快,又这么突然。
景浅咬了咬唇道,“那理由呢,就为了打垮应寒?”
张晨霖举止优雅的放下茶杯,凝视着景浅微微有些错愕的眸,他的眼里饱含着温柔与笑意。
“那只是其中之一,你这么聪明,我不觉得你会想不到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晨霖!”景浅激动的站了起来。
显然,她并不是没想到,或者说,在张晨霖主动承认的那一瞬,她就意识到了张晨霖之所以做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可因为她自己,而平白生出了这些个事端的事实,却让一直想要平静的她,难以接受。
“罢手吧张少,有些事……不可能如你所愿的,那又何必?”
景浅不躲不闪的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坚定而又微微犯冷的眼神,有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
可显然,早已布下了整个局,张晨霖对她可是志在必得的。
自然不会因为她的小小威胁,而有丝毫退缩的。
“那我们走着瞧吧,想来很快你就会看到结果了。”
张晨霖淡然一笑,充满了邪魅的笑容里三分挑逗,六分的毅然决然,还有一分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里的失落,并未展现出来,显得十分神秘。
整个局的确才刚刚开始,但以景浅的聪慧,张晨霖不太相信她真的会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可她却还是选择拒绝,宁愿守着那缩头废物,也不愿投进他的怀抱。
这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一次见面呀!
张晨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步伐依旧潇洒帅气。
可他的背影,却又看起来无比落寞。
景浅忽然觉得有些头昏,跌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捏起了眉心。
“少奶奶,您没事儿吧,哪里不舒服吗。”
察觉出景浅脸色异样,刘静芳更加紧张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景浅凝了凝神,摆手道,“我没事。”忽然又想起了一开始刘静芳给她打电话时说的话,脸色忽然凝重,“刘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说实话了。”
景浅一直都心绪不宁,很难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某件事情。
所有的思绪都绕不开时应寒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以至于非得暗地里给她下药。
原本以为刘静芳那一句‘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暗示着刘静芳知道整件事的始末。
但其实,刘静芳所指,却是网络上一个又一个对景浅恶意中伤的言论。
“少奶奶,您的心里是不是有事儿,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景浅的话里有话,刘静芳又不傻,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景浅想了想,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脑子,一个人想要想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确有些免为其难。
于是,她便将事情简单的和刘静芳说了一下。
可不想刘静芳一听,却是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少奶奶,您担心的事儿,是不是有些太没道理了。”
刘静芳又给她茶杯里添了点水,“您的担心我倒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您现在给我感觉,完全就是害怕被抛弃的怨妇,如果真是这样,一场婚礼就能让您从心结中走出来了。”
“结婚?”景浅完全没有想到刘静芳会给出这样的提议。
仔细想想,似乎一切早已水到渠成。
只不过,时应寒眼下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康复训练上,甚至对工作都不管不顾。
难道,景浅要去向他逼婚吗?
景浅摇摇头,觉得根本不是自己性格能干出来的事儿,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刘静芳却凑近了些,神秘兮兮道,“好白菜还能让别人惦记着?”
“呃……你的意思是,时应寒是白菜?”
景浅的属性值,大概全部都点在闪避上了。
跳脱的脑回路直接让刘静芳无语。
不过,种子还是给景浅埋在了心里,时不时发呆,也都在想着自己身穿洁白婚纱的样子。
“脸怎么了,听小张说你出去了,怎么回来后变成这样子了?”
见景浅吃饭都时不时走神,脸上时而羞红,时而充满怨念,甚至偶尔还会对着空气做个鬼脸,这么明显的好像心里藏了个人的样子,连时应寒都觉得她出去了一下是不是遇到了哪个小白脸。
“要你管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