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别墅,再次见到那心心念念的人,袁家豪有一瞬间恍如隔世的恍惚。
阳光明媚,景浅穿着淡蓝色毛衣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怀中婴儿,笑容是那样的温柔而淡雅。
这一刻,袁家豪多想走进她的世界,从身后将她抱住,紧紧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袁医生,您这是……”小张充满疑惑的声音突如其来。
袁家豪瞬间从那虚幻中被拉回到现实,多么残忍。
“呵呵,我是来给孩子打疫苗的,怎么,景浅没和你说?”
袁家豪失落的笑了笑,旋即重新振作。
景浅就在眼前,也该让那虚幻中的幸福与温馨照进他的现实了。
谁,也别想破坏!
“是吗?”看着袁家豪面部的表情几度变化,小张不禁深深狐疑。
“小张,袁医生是我请来的,你让他进来吧。”窗前,景浅看见袁家豪被小张拦在庭院里,不由暗自扶额。
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刘姐,你帮我照看一下,瞧我这记性,都把带孩子打育苗的事儿给忘记了,还得袁医生亲自将跑一趟。”
景浅将孩子交给刘姐,也顾不得其他,匆忙就下了楼。
刚穿过客厅准备出门去迎接,袁家豪已经提着冷冻箱走了进来。
“对不起啊,都怪我,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之后,我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景浅招呼着袁家豪在客厅坐下,又交代保姆给泡了一壶茶。
心中深深歉意使然,景浅的这份热情的感觉,倒是让袁家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没,没关系。”看着景浅穿着居家,前后忙活的样子,袁家豪视线有些移不开去。
景浅身上不经意散发出来自家的淡淡温馨感,太让他着迷。
“那个,你不用忙,我……”
看着景浅又从茶几下面拿出了坚果和零食来招待,袁家豪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怎么了?”发现了袁家豪的异样,景浅不由狐疑的放慢了动作,做了个安静的聆听者的表情。
“其实,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不用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其实……”
袁家豪吱吱唔唔,好一番组织语言,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景浅会转眼将给他打电话事给忘掉。
而按照一般逻辑猜想,肯定又是时应寒从中作梗。
但背后说人坏话,还是曾经好友的坏话,让袁家豪的心里始终都迈步过去这个坎。
“到底什么呀。”景浅觉得他一下子囧那里有些好笑。
将坚果和零食放在盘子里,又将盘子推到袁家豪的面前,景浅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可一点儿都不像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听景浅这么一说,袁家豪也不禁嗤笑。
是呀,曾经的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就腻了。
而现在,他的心却像是漂泊在那无边无际海洋中的一叶扁舟,历经风雨只为能停靠在景浅的港湾。
“真没想到,我自己都快不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你倒是还有印象。”
“对了,这么大一个箱子,里面就装了两支疫苗吗,这也太……”
见袁家豪似乎绕不开那一份多愁善感,景浅忽然指着冷冻箱,表情好奇的想将话题移开。
可见她想要转移话题,袁家豪一激动,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景浅一愣,“怎么了?”第一反应竟是没有将手给抽回来。
袁家豪顺势,将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双手中间,力气之大,让景浅都开始蹙眉。
“你到底怎么了,弄疼我了。”
袁家豪不管,眸中微光闪烁的凝视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将她那柔弱的身躯紧紧抱进怀里,揉进身体里去。
“喂!”景浅愈发觉得不对劲,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手抽回来,以至于她直接就站了起来。
“少奶奶,怎么了。”小张发现状况,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因为时应寒的关系,虽然有景浅的交代,小张并未刁难袁家豪,但也时时刻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他的突然介入,而且语气和表情都是一副极为警惕不善的样子,袁家豪心下一颤,不由就松了手。
景浅揉了揉手腕,对小张摆手道,“没事儿,你去看看应寒吧,又是半天了,他也该休息了。”
时应寒最近不知什么的,不仅没有听从景浅的劝阻,反而训练的愈发刻苦。
最后受不了小张和景浅的碎碎念,干脆就直接把自己关在了间房里。
景浅没有办法,只能过一段时间就去敲门,提醒他注意休息。
“是,少奶奶。”小张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盯着袁家豪。
那种警惕和戒备,放谁身上估计都不会好受。
袁家豪拉了拉领带,似乎感觉呼吸有些发紧。
果然,时应寒对景浅的监管,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袁医生,你真的没事儿吗。”见他脸上的表情越变越冷,景浅默默向后退了半步,已然没了刚刚的从容。
袁家豪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为什么?”
“这样的日子你真的还打算过多久,你看看你自己,你住在这里算什么。”
“这……”
袁家豪突然的怒火,让景浅有些发懵,着实不能理解他这话中的意思。
如果是别人,景浅肯定就是一句‘这关你屁事’奉上了。
可眼下袁家豪的心里明显有事儿,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不知是不是初为人母的原因,看着袁家豪满脸郁结的样子,景浅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去倾听,想要去给他宽心的想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先别激动,慢慢说,或许我可以有办法帮你呢。”
“帮我?”袁家豪笑了笑,的确,这件事除了景浅,谁又能帮得了他?
可袁家豪却似乎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或者说,他更期望能站在一个‘给予’的角色,而不是祈求者的存在。
袁家豪的笑容渐渐犯冷,“景浅,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嗯?和时应寒又是什么关系,他的同居对象,情妇,还是生孩子的工具,他有想过你给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