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相对于其他菜系来说,制作工序还是比较简单的。
景浅点了几个干锅,一个手撕白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香辣干锅,香味浓郁诱人,手撕白菜红油亮晶晶的,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因为怀孕的缘故,景浅已经将这一口戒掉了很久。
时应寒之所以选择川菜,估计也是想让她一饱口福。
可是,一直等到干锅都凉了,里面的肉质还是发紧发干,手撕白菜的上的红油都渐渐从菜叶上滑落,漂浮在了碟子周围一圈。
时应寒却依旧没有出现。
“不好意思啊小姐,您要等的人是不是不会来了?”
见饭点已经过去,店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结账离开,而景浅却一口都没动,依旧还在苦苦等待着。
店里的服务员不由上前,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他可能被工作给耽误了。”景浅对她笑了笑,可眼里的担忧和阴郁却压得很低,化不开的雨云似的。
“那要不要帮您把菜热一热?”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难从景浅的表情中看出,其实她连自己对那个人的出现已经都不抱希望。
“嗯……或者您需要喝点什么?”
被服务员这么一问,景浅下意识想说自己想要喝酒。
可酒精对她来说,又一点儿没有吸引力。
于是只能尴尬又不是礼貌的服务员笑了笑,将她打发掉。
见服务员离开,景浅就拿出了手机,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刘静芳的电话给打了出去。
“少奶奶,不好了,出事儿了!”
没有意外的,电话刚接通,刘静芳就说了这么一句。
尽管景浅的心里已经有了预判,但当听见刘静芳那异常紧张的语气时,还是情不自禁的手抖了一下。
“什么事儿,你慢慢说,应寒现在怎么样了。”景浅逼着自己尽量冷静,但人还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径直往柜台走了过去。
“刷卡。”来到柜台,景浅干脆利落道,根本连服务员好奇的想要询问的机会都没给。
景浅一边听着电话中刘静芳的叙述,一边等待着结账,目光一瞥,却见西装笔挺,身材完美高大的张晨霖,正笑眯眯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菜馆很普通,在本市眼花缭乱的餐饮行业里,可以说名不见经传。
时应寒之所以选择这里,那是因为景浅很久没吃川菜,地点也比较近。
以张晨霖的傲娇自命不凡的性格,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景浅?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张晨霖故作偶遇,景浅笑了笑,顺着他话说道,“是呀,真巧,没想到你也喜欢川菜。”
张晨霖一愣,明显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只能讪讪的点了点头。
“是啊,有段时间没吃了,家里厨师西餐倒是做的不错,就是中餐没什么研究,这不出来改一改口味嘛。”
张晨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用疑惑的语气对景浅接着说道,“你这是一个人?”
“啊?”景浅听着电话,无法一心二用就有些恍惚,“哦,对不起啊,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挂上电话,景浅礼貌的对张晨霖笑了笑。
可在经过张晨霖身边时,手腕却是突然紧了一下。
“很久都没和你单独用餐了,孩子满月那天我也比较匆忙,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呢,不如嗯……”
景浅抬起手,看了看张晨霖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淡淡一笑,“张少,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自认为和张晨霖还没有熟悉到这一种程度。
而且张晨霖性格乖张的要命,让人防不慎防。
尽管一直都知道张晨霖对自己是什么意思,最近也的确和时应寒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可景浅也不会作践到和别人暧昧不清。
“张少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我已经吃过了,不如改天我请客怎么样?”
景浅的表情冷了冷,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反而被张晨霖紧紧握住了手心。
那不知好歹,故意占便宜的感觉让景浅不禁悻然,压低了声音道,“张少请自重,大庭广众的别让我难堪好吗。”
“难堪?”
景浅竟然会这么想!
张晨霖好看的微微蹙紧,尽管邪魅的淡淡笑容依旧挂在嘴角,可手上的力气却是松了松。
这一下,景浅就将自己的手用力给抽了出来,甩了甩有些发酸。
可以想象,刚刚张晨霖到底握得有多用力。
“我不是故意的,没弄伤你吧。”
见景浅蹙着眉,似乎手腕很疼,张晨霖又有些紧张,想要给她查看。
景浅已经有了防备,向旁边一闪,手就背在了身后。
张晨霖抓了空,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的楞了一下。
忽的,他又是展颜对景浅一笑,“那个,想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可以了。”景浅拒绝,快速转身。
他那帅气逼人的脸上,足足定格住的一秒钟的落寞,竟然有些让景浅无法正视。
心里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悸动,景浅快速走出餐馆。
而张晨霖也随后追了出来,但也只是目送着她动作有些仓皇无措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那精致美丽却无表情的侧颜,在眼前渐行渐远,张晨霖拿出电话拨通。
“计划继续,这一次,我要让时应寒永无翻身之日!”
电话挂断,他的目光继续追寻着那早已不知去向的出租车方向,捂了一下心口。
那对什么都一如既往毫无感觉的心脏,竟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这一次,时应寒将要面对的危机,不可谓不是巨大。
景浅第一时间找到了刘静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事,商业犯罪,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
会议室外,等待进一步消息的刘静芳,此时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见景浅过来,她一把就握住了景浅的手,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般的眼圈竟有些泛红。
“具体的他们不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那两亿,股东会指控时少罗用公款,现在人还在里面,真是急死我了。”
刘静芳指了指会议室,景浅的心里又是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