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凝眉,这男人也真够没心没肺,正要开口却被妈妈把话抢了过去。
“我就说我身体没问题,可景浅偏是不信,去检查一下也就让她放心了。”
景妈对时应寒笑了笑,可那笑容中的沧桑与无奈,却根本没逃过景浅的眼睛。
见她神色异样,景浅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和应寒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景妈又将景浅往时应寒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过去。
可景浅正在气头上,连看见这男人都有些压不住宿怒火,蓦然闪身就走进了婴儿室。
一个月时间,大宝和二宝已经长大了一圈,即便模样依旧有种没长开的皱皱巴巴,但放在景浅的眼里,那就是一对小天使。
温馨与慈爱的微笑再次占据景浅的整个脸庞,从保姆的手里将两个孩子都接了过来,温柔的抱进怀里。
“让我来吧,瞧瞧我们两位漂亮的小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呀,谁给我们打扮的这么漂亮呀。”
看着两个小宝贝被特意打扮了一番,精致漂亮的婴儿装都穿出了绝色小公主的模样,景浅就忍不住逗弄。
背后,时应寒看着这一幕,深邃凝沉的眸低渐渐扩散成一片磅礴海洋。
只是他想要上前,加入那温馨的画面中去,却又被景浅是不是划过来的锋利眼神给制止在了当场。
这么大的怨气,景浅这是……时应寒不禁蹙眉,想了想蓦然转身。
“站住!”景浅突然出声,冰冷的语气中半点不参杂任何感情色彩,冷漠的好似为她而停下的男人,于她而言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给我两个亿,我需要钱。”景浅突然开口,却首先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那可是两亿啊,就算是用废纸剪成两亿的数目,也需要不少人工吧。
可是她却真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饶是景浅自己,都有些为自己的脸皮厚而羞愧。
“你没听错,我两亿,现在就要。”景浅蠕了蠕唇,语气坚定的补充道。
只是说道最后,她又忍不住紧张的低下了头,声音愈发的细小,心脏却是怦怦乱跳。
“遇到什么麻烦了?”时应寒随口问了一句,旋即又是笑了笑,“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刘静芳,让她准备。”
就,这么简单,他都不用再多问几个问题,或者再考虑一下?
听着男人异常轻松的答应下来,景浅用力的咬了咬唇,转而心下又是一阵无奈与嗤笑。
果然,时应茹说的没错,是他犯的错在先,自然没理由拒绝。
“时应寒,你不用对我补偿什么……”
景浅的鼻子忽然一酸,微微仰头将马上涌出眼眶的眼泪的憋了回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景浅充满的失望的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完了,回不到以前了,你知道吗。”
把话说完,景浅将憋在心口的那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反而有些轻松。
其实说分手,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如果是别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相信大多数人会选择愤怒,也有些会因伤心而宛如五雷轰顶般伤心绝望,更少的人选择无所谓,或者潇洒的说上一句,“其实我早就想分手了,谢谢你先提出来。”
而时应寒性格使然,让不可能做出以上任何一种的反应。
按照景浅的推测,他应该会一脸冰冷,用那杀人似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景浅,直到景浅顶不住压力,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着将话收回来。
可实际上,时应寒的确没有愤怒,没有绝望,也没有事了拂衣去的故作洒脱,甚至脸上的微笑都不曾改变。
他反而是用一种特别平静的眼神看着景浅,看得景浅心里毛毛的,就好像景浅的一言一行他一早就知道似的。
然后,他才淡淡开口,认真又带着些许无奈,“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补偿你什么,定做的礼服已经送来了,就在房间里,我在楼下等你。”
“嗯?”景浅楞了一下,难道他还想粉饰太平?
可为什么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想不明白,景浅也再去想,回房间换好衣服,刘静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少奶奶,时少要我准备两亿给您汇款过去,你们是怎么了?”电话中刘静芳紧张的问道。
这么大一笔钱,时应寒没来由要汇款给景浅,让她都感觉不可思议。
“怎么了刘姐,觉得是他给的分手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听出刘静芳的弦外之音,景浅不禁自嘲。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少奶奶您别误会,我就是觉得突然动这一大笔钱有些奇怪。”刘静芳连忙否认。
可实际上却更加担心景浅会因外界的传闻受到影响,心下愈发不安。
景浅笑了笑,“行了,这笔钱我是有用的,你等下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就过来吃饭吧。”
“好的,少奶奶,我上次见两位小姐,感觉比我家那臭小子当初可爱多了,我等一下一定去。”
“哎,对了刘家,今天周末要不把家里人都带过来热闹热闹吧。”
景浅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而刘静芳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询问关心,景浅就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刘静芳没有拒绝,保证一定带家人过来给两位小姐过满月后,就挂断了电话。
景浅放下电话,对着镜子又检查了一下着装,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就叫上抱孩子的两位保姆下了楼。
没有意外,时应寒果然就在楼下等着。
他仰着他那绝美的容颜,一眨不眨的看着拉着长长裙摆,正缓步下楼的景浅,脸上挂满了温柔而又宠溺的微笑。
景浅心里恼他,对他看了一眼旋即将视线远远移开。
而一副纨绔公子模样,正手拿一只玫瑰花,慵懒的依靠在门边上的张晨霖,同时也对她投来了迷人的微笑。
“你来啦。”故意忽视掉时应寒,景浅对张晨霖打了声招呼。
张晨霖笑容舒展,特别夸张的对她做了西式宫廷礼节,将手中的玫瑰虔诚的送了上去。
“我以为往后世界竟是黑暗,最怕是再也见不到你,谨以此美丽的花朵,先给我最美的女神。”
“说什么呢?”
特别有诗意的话从张晨霖的嘴中蹦出来,景浅还真不是很习惯。
尤其是自己孩子满月酒宴上,还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
张大少要不要这么直白露骨,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