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袁家豪勃然大怒,试了几次都能将张晨霖的手推开,更加觉得羞辱,“我是医生,我有权对我的病人做任何事情,你无权干涉!”
“是吗。”张晨霖不屑一顾,一双鹰眸盯得袁家豪涨红的脸一阵刺痛。
张晨霖眸光一缩,语气忽然冰冷,“任何事情?你还真敢说出口,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让你身败名裂,永远别想翻身,嗯?”
张家的能量不容小觑,尤其是张晨霖和时应寒完全相反。
时应寒孤傲,很多事儿都不屑于出手,但张晨霖却是真的不择手段。
袁家豪的眼中闪过意思慌乱,但他又怎么能够心甘情愿?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现在就报警,事情闹大对你张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敢赌吗。”张晨霖嘴角微微上扬,最讨厌有人挑衅他的决定。
“够了,你们别吵了,都给我出去!”景浅竭尽力气吼道。
她的心已经够乱了,为什么还总有人不让她安静?
张晨霖和袁家豪皆是一愣。
张晨霖冷哼一声,一把甩开袁家豪,转而对景浅赔笑道,“好好好,景浅,我们不吵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一边说,张晨霖还不忘一边给袁家豪用眼神施压。
见景浅蒙住了脑袋,极尽崩溃,袁家豪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痛。
可既然来了,还是带着同事,现在让他灰溜溜的离开,他怎么可能愿意。
“景浅刚醒,目前情况还不稳定,我不能走,我得为她负责。”
袁家豪回应了张晨霖一记眼刀,转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还真是个难缠的角色,张晨霖不禁深深蹙眉,恨不得将袁家豪拉出去千刀万剐。
可一想到景浅,张晨霖一用力便将那口怨气给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冷哼一声,旋即张晨霖也坐回了椅子上。
然而,不过半秒,一个似寒冰般的声音,却又不紧不慢的响起。
“都给我滚出去。”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的时应寒,最终还是无法放心景浅的折返了回来。
他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那病床上裹在被子里的消瘦身形,那深邃而又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似是覆盖上了一层森冷的寒冰,叫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眼神同时,也无法克制的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降温,而牙关打颤。
“时应寒?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而当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汇集在那去而复返的男人身上时,那深埋在被子里只漏出一个轮过的身躯,却在极尽奔溃的边缘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的话从来都不说第二遍,有什么后果,你们最好都想清楚。”低沉的深陷略带沙哑,性感至极。
可那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的语气,却是众人的内心不禁颤抖。
几名本就胆小的护士尖叫一声扭头就跑,紧接着是无所适从的一众医生。
同样感受到那种濒临死亡般压力的袁家豪看着这一幕,顿时面如死灰。
尽管他在极力克制,但好似被那男人冻结一般空气吸进鼻息,还是让他心口一闷,不受控制的就站了起来。
“时应寒,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是你对不起景浅,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不想太过丢脸,袁家豪在出去前对时应寒吼道。
张晨霖面皮抽动,抖了个冷笑,“我说时应寒,该走的人应该是你吧,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有脸来,成天道貌岸然,背地里龌龌龊龊,当你的那些丑事没人知道?”
果然,景浅唇角微微蠕动,惨惨一笑,还真给陨倾城一语中的。
真不知道是陨倾城的幸运,还是景浅的悲哀!
毕竟韩千叶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那是那么亲昵,目的性是那么的明显。
可尽管对此早有预料,可真当事实摆在面前,景浅用力蜷缩在一起的身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一阵恶心在胃中翻涌,酸味窜上喉咙一阵剧烈咳嗽。
“景浅!”忽然的变故,让张晨霖满是嘲讽表情的脸上又多了一层冰寒。
而时应寒阴骘的眸光也是狠狠一缩,一股浓烈的杀意,竟是让张晨霖的心头也是一片凛冽。
“你还有瞪我,一个星期前韩千叶登报承认你和她的那点破事,时应寒如果你敢在伤害景浅,那就别怪我对你翻脸无情!”
张晨霖冷哼,连忙上前查看景浅的状况,“景浅,你怎么样了,张医生你还不给我死过来!”
可当他一边对着早已被时应寒的气势吓傻,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张瀚怒骂,一边就要去掀景浅的被子时,手腕却被时应寒一把攥住。
“滚开!不许你碰她!”时应寒一字一顿,手上突然加力。
张晨霖吃痛,闷哼一声急忙缩回手去一看,顿时暴跳如雷。
刚刚被时应寒抓的地方,已经一片淤青,“时应寒!”
“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了。”时应寒淡漠道,但语气中释放出的压力却不减反增。
任谁都不会怀疑,这男人说到做到!
“时应寒,你给我等着!”张晨霖看了一眼景浅,那泪流如注的凄楚容颜像是一座山,沉沉的压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将所有的担忧与伤痛统统咽了下去。
时应寒,如果你敢伤害景浅半天头发,那就别怪我和你玉石俱焚!
张晨霖愤然而去,张瀚紧随其后。
突然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时应寒微微叹息,“发泄够了吗?”
时应寒将手从景浅的嘴上移开,却根本不去理会那深深咬在虎口上的一口银牙。
看着她恨恨的咬着,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那伤心苦涩的流水,缓缓流进她的嘴巴里,时应寒温柔一笑。
只要她不将那一句‘时应寒,你给我走开,我不想见到你’给说出来,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气生够了就松开吧,都很久没吃东西了,怎么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咬下去的。”
时应寒抬手,向她那蓬松凌乱的长发靠近。
景浅心里充满了厌恶,不得不松牙,将脑袋向另一边瞥了过去。
“时应寒,我恨你!”景浅紧紧的咬着唇内的嫩肉,男人血液的甘甜和眼泪的苦涩在齿间缓缓流动。
像极了那让人既心疼又沉迷,既爱又恨的所谓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