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张晨霖的帮助,打压了时应茹嚣张的气焰。
但不可否认,景浅也是一无所获。
拿起手机,景浅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原本是想退一步求平静安稳的,这一下恐怕会更加难办了。”
景浅想着心烦,很自然的将视线移到的窗外,却发现小张突然改变的方向。
“小张走这条路回去不是绕远了嘛。”
“我刚刚听广播原来那条路堵车,我们走这条路反而更近一些。”小张道。
刚刚明明没听见广播的声音,如果是离开茶社之前听到的路况信息,那也应该在前面那条岔路口才对。
景浅虽然疑惑,但小张却从来没有犯过错,也让她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下意识的向后扫了一眼,景浅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停车!”
市中心车水马龙,马路两边人行道上各式各样的行人更是络绎不绝。
在这里碰到熟人的概率是多少,景浅并不清楚。
但巧合的却是,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却让她看到了至今都难以相信的一幕。
那坐在轮椅上的背影,不是时应寒又是谁,而时应寒的身边,竟是包臀短裙长筒袜的韩千叶。
两人有说有笑走进一家高档购物广场的背影像是一个针,深深的扎进了景浅的心窝里。
“少奶奶!”小张惊呼,提前变道显然他早就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让景浅看到这一幕罢了。
然而,不等他将车停稳,景浅就已经推开了车门,气冲冲的追了过去。
“唉!为什么会这样,时少您到底在搞什么呀!”小张嘀咕了一声,连忙熄火也追了过去。
景浅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亏她还在家里心心念念等他下班回家,可他却……
这难道就是三姨所说的,韩千叶不知道去哪里野了?
景浅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
就在过人行道时,忽然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啊!”景浅措手不及,一头就冲向了机动车道。
更悲催的是她脚下一个不稳,竟是在一辆赶着最后几秒过红绿灯轿车面前摔了一跤!
“少奶奶!”小张的双眼几乎瞪出了血来。
而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景浅还是被撞到了。
看着那如同破布般被撞飞出去的身躯,小张眼眶一热就冲了过去。
但他扶起来的却已然满身血迹的景浅!
昏昏沉沉,景浅仿佛看到了一片白光,白光中时应寒依旧是那让人着迷的温柔微笑,只不过他的身边亲昵挽着他胳膊的人已经不再是景浅,而是换成了韩千叶。
而景浅就这么看着,看着他俩对自己挥手道别,转身走进了那一团白光中。
白光随后消失,留在景浅世界里的便只有那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与绝望。
“不!”景浅忽然惊醒,身体却是传来了断裂一般的剧痛,可她却不顾一切的伸长了手臂,似是在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
“景浅!”
“景浅?”
两个声音,不同的语调与语气却同时响起。
景浅循声望去,却不知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眶,面前一片朦胧。
隐约被人握住了手,那宽厚有力的掌心中的温暖让她贪恋。
“你总算醒了,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半个月我到底有多担心,不过现在你醒了,就都好了。”
“张少?”依稀分辨出对方的声音,景浅微微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聚焦。
果然,面前那正一脸担忧握住她手的男人,赫然就是张晨霖。
景浅抽回了手,心里满是惊讶,转头又去另一个身影。
可下一秒,她那刚刚干涸的眼泪,却又因满心的失望而奔涌了出来。
“景浅,你怎么了?张少请你让一让!”见景浅无声落泪,袁家豪激动的将张晨霖推开,拿出听诊器就要给景浅检查哪里不妥。
景浅对他默默摇头,心下却是一片孤寂。
自己昏迷了半个月,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
“她到底怎么了?”张晨霖紧张道。
见袁家豪横竖检查不出景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张晨霖恨不得将他推开换自己来。
不过张晨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懂医疗那一套,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该死的!”张晨霖暗骂,转头又焦急的对景浅询问道,“你哪里不舒服都可以直接对我说,我这就把私人医生叫过来,让他给你仔细治疗!”
张晨霖说着连忙拿出电话去一旁打了起来。
袁家豪感觉职业素养受到了挑衅,不由暗自横了他一眼,想了想小声对景浅说道,“你想见时应寒对吧,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旋即,袁家豪也去给时应寒打电话了。
而景浅却仿佛那被人遗弃的宠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目光所及的病房,相看一眼窗外都难。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思绪在景浅的脑海中翻涌。
那一对有说有笑逛街的背影,宛如烙印般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陨倾城,你赢了……”心中百味陈杂,即便景浅再不愿意去承认的闭上双眼,可事实却依旧清晰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时应寒的温柔或许不曾改变,但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现实中的诱惑。
爱情呀,或许本该就是虚幻泡沫般的一场美好的梦吧……
比私人医生早一步走进病房的是时应寒,私人医生紧随其后,走进病房后就和张晨霖在一旁说着什么。
时应寒深深的看着病床上的景浅,控制着轮椅,一点点靠近过来,似乎还有些惊讶于景浅的突然醒来。
的确,他是应该惊讶的,放谁身上都不会愿意自己的风花雪月就这么被破坏吧。
“景浅。”时应寒试着唤了一声,深深的眼袋微微泛红,充满性感的薄唇压抑不住的微微颤抖。
这时,私人医生与张晨霖的谈话已经结束,纷纷向景浅这边看了过来。
景浅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指了指他,“我的心口很闷,您能过来帮我检查一下吗。”
很久没开口的嗓音干涸而嘶哑,像是指甲挠黑板般的尖锐刺耳。
景浅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而在场的人也都纷纷蹙眉。
时应寒更是不忍的微微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