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时应茹挑衅的看着景浅,随手就将一沓钱递给了服务员。
景浅秀眉紧锁,闭口不言。
的确,以一个茶杯来制约时应茹,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幼稚了一点。
此时,景浅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应茹离开。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服务员却并没有接钱,而是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时应茹。
时应茹被她看得有些恼怒,挑了挑柳眉质问道,“一千块陪你的茶杯,剩下的给你当消费还嫌少吗,快拿着,没时间和你耽误,哼!”
时应茹扔下钞票,转身就走,却听那服务员讪讪道,“不好意思呀这位小姐,一千块小费我不嫌少,可是陪茶杯……不够。”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时应茹脚步一顿,目光在茶社里扫了一圈,顿时感觉到了羞辱。
景浅也是一愣,可目光一转就看向了二楼的某个窗户。
茶社很简约,就装修而言除了相当复古之外,真心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作为服务员一般是不会和客人发生争执的,而眼下这名服务员的确有故意刁难时应茹意思。
结合先前那一杯玫瑰蜂蜜特饮,景浅很难不想到背后有人在指使。
“时大小姐出手果然阔绰,不过你没听错,我这里的茶杯,一千块是根本买不来的。”
果然,在景浅视线移向二楼时,包间内男人的声音,便从窗户中传了出来。
“一千块买不到一个茶杯,你胡说什么。”时应茹嗤笑。
景浅却皱了皱眉,那优雅而又迷人中低音,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熟悉?
“真有意思,明明自己不识货,非得说我的茶杯不值一千块,时家的人这么没眼光,看来我还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和时家继续合作下去了。”
随着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也一脸玩味的走了出来。
“张少?”时应茹眼皮一跳。
眼角的余光正瞟见景浅和张晨霖对望着,时应茹不由恨得牙根痒痒,“张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景浅的事儿,是我时家的事儿,你真要横插一手吗。”
张晨霖缓缓走近,笑了笑,“我只是在说茶杯,你东拉西扯真当我怕了时应寒,呵!”
在商业决策和手段上,张晨霖的确逊色时应寒一筹。
这已经是有过事实证明的,无可厚非。
但要说张晨霖真的就畏惧时应寒,景浅首先是不相信的。
对张晨霖笑了笑,景浅道,“张少现在和应寒不是合作,大家一团和气,一起挣钱不是很好嘛。”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现在就事论事,张晨霖你呀别总是把问题上升高度,对合作关系没好处。
张晨霖闻言,本就留恋在景浅身上的目光瞬间又是一亮。
能在自己被气得差点动手打人的时候还保持着理智,景浅这种对大局观的掌握,真心是张晨霖觉得错过了她,是错过了几千亿。
“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一直都是时大小姐对我有偏见,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晨霖来到跟前,很无奈的对景浅耸了耸肩。
那种眼里只有景浅的感觉,让一心想要离开的时应茹都感觉受到了排挤。
“张少,我们就事论事,你那一个茶杯我陪一千块,你凭什么说不够。”
时应茹脾气上来,也顾不得省着花钱,就又从挎包里拿出一沓钱丢在桌子上,“这里是九千,和刚刚给的一千整好一万块,这下张少该满意了吧。”
对桌上的钱,张晨霖看也不看,弯腰将茶杯底部的碎片拿了起来。
甩掉上面的茶水,张晨霖指了指碎片上的字,“瓷器窑号,时大小姐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茶杯竟然有窑号,那岂不就是一个古董茶杯?
时应茹和景浅同时一愣,看着那字迹明显距今朝代久远,其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你开玩笑吧,这就是讹诈,如果别人打碎了茶杯怎么办。”时应茹反应最快,第一时间给予反驳。
总之让她当冤大头,门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其他客人用的都是普通茶杯,只是那被玫瑰蜂蜜特饮是老板亲自用来招待景浅小姐的,当然要体现景浅小姐的尊贵,以及老板的诚意的。”
服务员紧接着一句话,彻底打碎了时应茹的幻想,将她直接拉进了冰窖,身躯微微颤抖。
景浅闻言,心情却是愈发古怪。
张晨霖性格乖张暴戾,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景浅,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时应茹的目光在景浅和张晨霖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恨得咬牙切齿。
一把将张晨霖手中的瓷器碎片抢了过去,时应茹又丢下一张银行卡,愤怒道,“卡里是一百万,等我找人鉴定出真假我再来找你。”
张晨霖分明是故意袒护景浅,时应茹知道在待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但想要从张晨霖的眼皮底下顺利脱身,不留下点代价,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哎呀!怎么让她走了,我和她的事……”眼见张晨霖挡在面前,本还想去追的景浅,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应茹离开。
张晨霖笑了笑,“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着急?”
“没什么。”被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看,景浅浑身都不知在,也没必要对他交代事情原委。
时应茹都走了,景浅自然也没必要留下来。
于是便对他匆忙说道,“哎对了,我还有事儿,下次再专程感谢你的招待。”
这还没说两句话,张晨霖没理由就让她这么离开。
可无奈景浅早有准备,凭借着身材娇小灵活,绕到桌子另一边的通道,几步就走了茶社。
“真是太可惜了,我难道就那么让你感觉恐惧?”
看着景浅快速消失的背影,张晨霖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而对服务员问道,“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那绝美的脸庞棱角分明,带着三分温和与期待,一下子就让服务员妹子宛如被电流击中,小脸儿一红,站都好似站不稳了。
“老板风流倜傥,貌似潘安,怎么会看起来凶呢。”
“可是她怎么每次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