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将时应寒的手放在肩膀上将他扶了起来,睚眦欲裂,“我要让整个陨家鸡犬不宁!”
时应寒嘴角动了动,似是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
让陨倾城为今天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点小事儿,他自然是要亲自去办的。
“别说这么多了,快送景浅去医院,她要生了!”
“好,您放心吧。”小张将时应寒送进车里,和景浅坐在一起,然后就对保镖呵斥道,“都没听见吗,动作快点,我们走!”
三辆车从京都酒店地下停车场飞驰而出,小张开车在后面,前面两辆开路,在公路上风驰电掣。
只是眨眼的功夫,众人便来到了医院。
可在此之前,景浅的眼睛闭上了,便再也没能睁开。
“医生,医生这里有孕妇要生了,医生快点过来!”小张疯了般冲进医院,一众等待看病的病人愣是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得纷纷后退。
而双腿再次失去直觉的时应寒,却在车里紧紧握着景浅的手,也耗尽了最后的体力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张,这是怎么回事儿!”
医院大厅里一阵喧闹,正在门诊坐诊的袁家豪见吵闹的人竟是小张,心不由也提了起来。
“袁医生,你在真是太好了,少奶奶要生,现在已经昏迷您赶快给安排医生救命啊!”
“什么!”一听景浅要生而且已经昏迷,袁家豪的双眼都要瞪了出来。
不敢怠慢,当即让一同跟出来的助理去安排最好的妇科大夫。
而他自己则是慌张的向停在医院门口的车子奔跑了过来。
“景浅?!”
袁家豪一把拉开车门,却见全身都被汗水打湿,甚至头发都还在滴水的时应寒正双眼紧闭着,和同样眉梢紧蹙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痛苦的景浅依偎在一起。
“时应寒?时应寒醒醒,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袁家豪拍了拍时应寒脸颊,却见他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袁家豪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连忙绕开时应寒,撑开景浅的眼皮,用电筒颤抖的照了照景浅的瞳孔。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去急救室让她们准备两张病床。”
袁家豪回头,也不管是谁,开口便道,“快去呀,愣着干什么!”
负责看守的保镖不敢迟疑,快速和另外两人交换过眼神后,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很快小张便和妇产科医生护士一起,将推着一张移动病床便快步来到跟前。
“袁医生,少奶奶和时少怎么样了,没事儿吧。”小张紧张的问道,放在病床上的手都无法克制的颤抖。
袁家豪见只有一张病床,顿时火大,“你问我?我说要两张病床,你怎么就给我弄来一张,如果他俩有什么事儿全是你的责任!”
袁家豪和时少这么多年的朋友,小张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景浅和时少的情况已然不言而喻!
“袁医生您别生气,病床是吧,我这就去!”小张不敢往下想,可心却已然慌乱。
说是要去找病床,可人却像是没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在原地打转。
“医生,病床来了!”
而就在此时,那被袁家豪安排去找病床的保镖终于赶了过来。
“快快快,推到这边来。”其中一名医生指挥着让两张病床推到一起,“这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幸好你们来的及时,大家都小心一点,把两个人一起抬起来放到病床上去。”
医生和几名护士七手八脚,最后还是在袁家豪和小张以及三名保镖的帮助下,才艰难的将时应寒和景浅从车里抬了出来。
看着两人即便昏迷,但手却紧紧拉在一起的样子,袁家豪深吸了一口气,“通知急救室,病人情况危机,必须两台手术一同进行,让他们做好准备。”
整个过程,景浅都没什么感觉,毕竟昏迷又打了麻药,肚子上被划了一刀。
再等药效退去一左一右两边怀里便已经躺着了两个小生命。
看着两个皮肤淡粉皱皱巴巴的小东西,景浅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一下,嘴唇干裂的疼痛就传了过来。
“别动,两个小家伙都很好,很健康。”
袁家豪有些疲累的声音旋即响起,“你需要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凉点水,先润润喉咙。”
熟悉的人,尽管不是很愿意但也算是熟悉的环境,景浅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开口想要道谢,却发现喉咙都干枯的一动就疼,于是景浅便看着袁家豪去一旁倒水。
“你昏迷了,没法自己生,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你进行了剖腹产,我特意交代过主刀大夫,尽量给你的创口开小一点,可是也知道你怀的是双胞胎,根本没法微创。”
袁家豪语气轻缓,有些像是很久都没说过话似的啰嗦,“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说了你比较瘦缝合得也很细,等以后用点去疤痕的药膏抹一抹基本看不出来的。”
说着,袁家豪端着倒好水的水杯走了回来,坐在景浅身边又用勺子盛了浅浅一点温水,靠近景浅龟裂的嘴唇一点点把水往她的嘴里滴。
“刚做完手术就是这样,只能一点点喝,慢点慢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点水对于景浅来说,别说是润嗓子就连嘴唇都感觉不到湿润。
但有总比没有强,景浅努力的蠕动着唇,贪婪的吮吸着勺子上的水珠。
那认真的样子看得袁家豪不禁失笑,感觉拿三个奶瓶她母女三人一起开动的画面一定会很和谐。
“干嘛这样看着我?”感受到袁家豪异样的眼神,景浅感觉有些脸烧,可一开口,她就被自己那几乎发不出声的嘶哑声音吓了一跳。
袁家豪连忙摇头,将没头没脑的画面抛在脑后,对景浅认真道,“先别说话,再喝点水。”
于是,又是一滴滴的喂水,袁家豪不紧不慢,景浅刚喝完三勺,他就不再给了。
而借着喂水这段时间,景浅脑袋也逐渐变得清明,想起了很多昏迷前的事情。
见袁家豪将水杯放在了一旁,景浅动了动唇,想问问时应寒的情况。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毕竟不管将来如何,她都深爱着时应寒,时应寒也会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对于景浅来说,这边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