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彼此目光接触,各自心便是如那海天相接一般不言而喻。
时应寒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中透着平静与温柔的看着景浅。
景浅微微低头,心里的窘迫旋即便一点点化开。
三天后,时应寒出院。
尽管景浅还有不愿,也做了准备,结果却并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但景浅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纠结,反而愈发轻松。
或许这就是时应寒的目的,彼此保持一定距离,也可让一些不必要的烦恼抛至九霄云外。
“哎呀,还是家里舒服呀!”在保姆的帮助下,景浅收拾好带回来的物品,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沙发上。
紧贴着客厅左手边的墙壁,景浅一直意外那只是一张稍微高了一点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奢侈的装饰品。
可现在桌子下面被打开,竟是一个壁炉。
无烟煤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困意自动就涌了上来。
景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一瞥,就见时应寒正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景浅愣了一下,想了想,“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
时应寒的眼神里分明带着某种暗示。
可他自己不能动,景浅又挺着肚子待产。
那种方面的暗示,未免就显得令人太尴尬了一些。
“过来。”时应寒将手从改在膝盖上的毛毯里伸了出来,对景浅遥遥的点了点。
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竟是让景浅真的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景浅嗔道,心里知道这样不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温暖的臂弯穿过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搂住,那蕴着蜜意般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似乎是生怕一不下心,她就会悄悄溜走。
景浅的心里却是毛毛的,就好像有一只手正在她的心房上挠痒痒。
“别这样好不好。”
轻柔而又火热的呼吸随着他的靠近喷吐在景浅的脸颊上,勾得景浅埋藏在心湖中的那一湾春情不安分的荡漾,顺着身体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口向外弥漫。
“等,等你好了行不行,现在不行的。”景浅用后一抹理智抗拒着,可发出的柔软声调,却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太清。
“不行什么?”时应寒追问。
贴在耳边的轻柔软语让景浅根本来不及思考,“不行就是……嗯?”
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刚要出口,景浅眼光落处,正是时应寒那暗含着得意眸。
“讨厌,怎么就知道逗我。”景浅绷住了脸,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这男人没个正经。
可话又说回来了,相爱的两人无果连这点激情都没有,那生活岂不是会很无趣?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是在逗你?”时应寒含笑追问,眼里只有景浅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气。
景浅横了他一眼,按住他的手就要走。
时应寒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让她逃脱。
而就在两人克制着各自心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某种情绪,相互拉扯时,小张却突然走了进来。
“少奶奶,这有您一封信……”
小张埋着头走进客厅,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两人保持着纠缠在一起的动作僵直在了原地。
“呃……我来的是不是很不是时候?”小张怯怯道,可那微微抽动的嘴角明显预示着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时应寒沉了沉了眸,一字一句都透着冰碴,“你说呢。”
小张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景浅则是乘机站了起来,很是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充满心田的慌张竟是有种被人抓个正着的窘迫,景浅没好气的回头瞪了时应寒一眼。
“什么信,现在还有人寄信吗,拿来我看看。”景浅忍住尴尬,从小张手里将信接了过来,打开精美的信封一看,竟是一张生日宴会邀请函。
“诚挚邀请时应寒少爷,景浅小姐于十一月八日参加位于京都会馆生日宴会,邀请人——陨倾城?”
当看到陨倾城的名字出现在邀请人一栏上时,景浅不由诧异,“十一月八日也就是明天,陨倾城会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宴?还发了正式的邀请函?”
什么生日宴,陨倾城的邀请,景浅更愿意相信是一场鸿门宴!
时应寒将邀请函拿了过来,看一眼就随意丢在了一边。
小张见状连忙过去捡起,正要当成垃圾一样揉成一团出去丢掉,却被景浅一把拦住。
“别扔啊,谁知道陨倾城打得什么主意,不去瞧瞧怎么行。”
景浅说着,便将邀请函从小张的手里重新拿了回来。
小张扯了扯嘴角,“少奶奶您心还真大呀,明知道她没憋好主意,还敢去呀。”
“为什么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们时家很没风度嘛。”
小张暗自扶额,偷偷瞥了一眼时应寒。
每年陨倾城都会在这一天给时应寒送邀请函,可时应寒不是随手丢掉就是看也不看。
今天听景浅这么一说,小张都有些觉得是时应寒的做法不地道了。
见小张低头用脚尖碾臭虫的死样子,景浅就猜到了大概,回头问时应寒,“难道你不想去?”
时应寒摇了摇头,诚实回到道,“一次都没去过,今年当然也不会例外。”
“真的?”景浅有些不信。
尽管他的性格的确很闷,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但总不至于连陨家的面子都不给吧。
时应寒点头,“当然,这种私人宴会我没兴趣。”
“私人宴会?”景浅咂摸着这四个字中的含义,心念一动,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就更要去看看咯。”
时应寒故意提到宴会性质,也就是说陨倾城所谓的生日宴,其实并不代表陨家的邀请,最多也就是叫上一群好友庆祝。
时应寒没兴趣,大概是因为他已经都站在了整个商界的顶端,发自内心的对同龄人瞧不上。
景浅嘛,她倒是对豪门名媛聚会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