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小姐,时少让我在这里等您,就是让我告诉您,您在这边等一会儿就好了,他马上就回来。”
见景浅问出了时少的去向就要过去,被留在这里的保镖,不由连忙将她拦住。
他不拦还好,这一阻拦就让景浅觉得不对劲了。
她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依旧一点反应没有妈妈,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我就是过去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时应寒去见醒过来的保镖,自然是想询问车祸的经过,景浅也是这样想的。
可时应寒却不让她去,真的就很奇怪了。
被景浅这样一问,那保镖不由尴尬,憨憨傻傻的挠着头,吱吱呜呜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快说,他到底去了哪里!”景浅蹙眉,明显的隐瞒让她分外不悦。
见景浅说着扭头要走,保镖顿时慌了,时少可是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是不能让景浅过去的。
可保镖怎么可能拦得住景浅,很快车祸保镖病房的门便被推了开来。
“时应寒,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压在景浅的心头,让她难以遏制的愤怒。
病房里,却是一切如常,受伤的保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似乎是因为景浅突然闯入表情错愕。
而时应寒就站在他的旁边,微微凝重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体贴下属的老板模样。
只不过,当门被推开,听见了景浅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瞪了那和景浅一同而来的保镖一眼,让一切显得又是那么的不简单。
景浅蹙了蹙眉,却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重点,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陷入了整个事件中去的受伤的保镖身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方便说话吗?”景浅走了过去,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放在时应寒的表情上。
时应寒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给景浅让出位置,却没多说什么。
那受伤的保镖看了一眼时应寒一眼,这才对景浅道,“我没事,对不起让您操心了,对了,伯母现在还好吗,都是我不好,没尽到保护伯母的责任。”
保镖自责的说着,景浅默默点头,现在责怪谁已经无济于事。
于是景浅便对他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你还记得当时车祸的情况吗,我想知道具体细节。”
听景浅这样问,时应寒不由眉梢暗挑,狐疑的看着她,这么快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见时应寒并没阻止的意思,保镖便将当时的情况,又给景浅说了一遍。
但毕竟事出突然,谁也不可能猜到车祸发生,所以保镖的叙述,也只不过归纳为肇事逃逸。
“嗯,我知道了,那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听完保镖的叙述,景浅默默点头。
见她面色如常,时应寒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和景浅一同走出病房,景浅忽然一句话,却又让他的心给提了起来。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走廊里,景浅说着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时应寒。
见他有些不明所以,景浅不由冷笑了一声,“怎么,以为能瞒得住我?”
的确,虽然讯息量很少,景浅她也并未看到车祸现场,但偏偏是她妈妈出了车祸,还是肇事逃逸,不免就让她怀疑了。
时应寒眸光微暗,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身材瘦弱的女人,却异常的凌冽的表情,他那仿佛旋涡般深沉的眸子里,竟是不自觉的多了一抹慌乱。
自以为掌握着一切的他,其实最不愿承认的就是他根本掌握不了景浅。
所以处处小心,生怕一个大意,景浅就会从他身边偷偷溜走。
而触及到了景浅对于亲情的底线,景浅无疑会毫无顾忌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即便现在两人已经有了婚约,已经有了爱的结晶。
“还不想说吗,嗯?”见时应寒不言不语,景浅不由加重了语气。
旋即,就听时应寒微微一叹,是了,他选择了妥协。
“你跟我来。”时应寒转身,平静的脚步掩盖下是那被紧紧捏住的指节劈啪作响。
景浅稍稍迟疑,便跟了上去。
在监护室外的楼梯间里,时应寒停下了脚步,再转身,那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竟是越发的凝重。
“对不起。”时应寒率先开口,将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召开宴会,他们不可能有机会,伯母也一定不会出车祸。”
景浅愣了一下,真心是难以想象,傲气如他怎么可能会有低三下四对别人道歉?
而他就是这么做了,甚至微微闪烁的眸子里,又是那样的真诚。
“时应寒,你到底再说什么呀。”景浅错愕道。
下一秒,她那因惊讶而僵硬的身躯,便被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所包围。
如同气泡般好听而又充满了愧疚的声音,紧接着她耳边响起。
“对不起景浅,是我让你伤心难过了,是我违背了诺言,再次伤害了你。”
景浅愣愣的听着,那字里行间浓浓的深情犹如蜜糖,正一点点涂抹在她心口的伤痕上,加速着伤口愈合。
当伤口不再是血淋淋般疼痛,当悲伤被甜蜜冲淡,景浅嘴角抽搐着,不自觉便是笑了出来。
可此时的笑,却又让她对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充满了愧疚,于是她有些厌恶的用力将那正一点点为她疗伤的温暖怀抱坚定的推了开去。
“时应寒,你有病吧!”
在她满心伤痕时,用深深的爱恋往她心里灌蜜糖,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景浅目光游移,浑身都不自在,可忽然,她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惊讶的猛然抬头,“你刚刚给了他们机会……这个‘他们’到底是谁!”
显然,景浅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妈妈的车祸,果然不简单!
见她反应了过来,时应寒眼里有欣慰也有无奈,他淡淡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人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景浅的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本就因为被怀孕而转移了大部分精力的脑瓜子,也开始飞速旋转了起来。
“调查总该有方向性的吧,这么说,你心里依旧有怀疑的对象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