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晨霖发了通脾气,挂上电话,景浅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很快的,张晨霖就让人按照单据购买了珠宝,并让何奎给景浅从了过来。
何奎进门就将装着各种宝石的盒子,拍在了景浅的面前。
“景浅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你自己检查吧。”
因为用力,何奎那布满伤疤本就狰狞的脸更加阴沉可怕。
可不想,景浅压根就没去看他,打开盒子就开始埋头工作,甚至多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这是什么态度,彻底无视?
何奎绷紧的嘴角一阵抽抽。
可还不等他发作,领他进别墅的小张便冷声道,“既然东西送到了,就请离开吧,时少喜欢安静,可不希望在家里看见陌生人。”
何奎回头瞪了小张一眼,攥紧了拳头,似是下一秒就要给小张一点颜色瞧瞧。
可下一秒,何奎的语气却忽然软了下来,“张少让我给景浅小姐带句话,说完我就走。”
再次将视线放在一丝不苟认真工作的景浅身上,何奎那充满的杀意而猩红的眼睛里,竟是意外的闪过一丝后怕。
是了,这看似柔弱正做着缝纫工作的女人,她背后却是宛如神明般的时应寒。
就连自己的老板对她都是暧昧不清。
这样的人,即便是女人,又怎么是他一个保镖能够放肆的?
“那你就快说,说完就滚!”小张用力一摆手,愤怒道。
恨不得就冲上去将何奎盯着景浅看的那双贼眼给他抠出来。
对于小张,何奎倒是没有半点客气,他冷哼着回应道,“张少交代了,那句话只能对景浅小姐一个人说。”
小张目光用力一凝,“你这是在挑衅!”
“行了,小张你先出去吧。”景浅淡淡道。
任由这彼此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人剑拔弩张闹下去,估计一会儿,这小小的工作间都得给他两拆了。
小张一听景浅让他出去,立马有些不忿。
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只想快点安静下来完成工作的景浅,不由回头瞪了他一眼。
“是,景浅小姐,我就在外面。”面对景浅的怒火,小张只能妥协。
只不过在走之前,他又将心里的委屈,加倍给何奎瞪了过去,“如果这家伙敢出格,您就大声叫我。”
小张这话是对景浅说的,同样也是对何奎的警告。
何奎不以为意,景浅却不禁扶额。
见小张将门拉上,景浅便对何奎道,“张晨霖让你带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
不想,刚刚还是一副要杀人似的肌肉男,真让他说的时候,却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景浅蹙了蹙眉,觉得他可能只是为了怼小张而想出来的借口,便对他摆了摆手。
“行了,没其他事儿就回去吧,耽误了交货时间,我可付不起责任。”
没有意外,五大三粗的何奎尴尬的挠了挠头,还真被景浅给猜对了。
毕竟,和张晨霖只是雇佣关系,他就算让何奎带话,也不可能特意要求只能对景浅一个人说。
“那个,景浅小姐,其实这件礼服什么时候完成都是可以的,张少不着急。”
“他不着急我着急行了吧。”景浅头也不抬的说道。
电话里,李悦可不是像他这样说的。
“张少都不着急,您着什么急啊,就算您紧赶慢赶做出来,那还不是……”
何奎说着,忽然就捂住了嘴巴,圆溜溜的眼睛一阵乱撞,像是说错了什么了得的话似的。
见景浅根本没有反应,他这才连忙说道,“那个,您忙吧,我就先走了,张少那边还等着我回复呢。”
何奎逃也似的离开,还真有些反差萌,景浅觉得有些好笑。
噗嗤一声,景浅笑了笑,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不得不说,衣服是相对好做一点的,镶嵌装饰却即为繁琐。
景浅以前系统性的学过,不过现在也已经丢了很多年,再捡起来做,不免有些手生。
忙了整整一天,景浅盯着一个个碎钻宝石的眼睛都开始酸疼流泪,这才勉为其难的完成。
这时,不知去忙什么了的时应寒,忙了一整天也回到了别墅。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时应寒就推开了工作间的门。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里,一整天都没休息?”
时应寒紧紧的蹙着眉,显然景浅脸上挂着的疲惫,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景浅提着已经全部完成的礼服,左右端详着,十分满意的笑了笑,“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休息,放心啦,快来看看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看着景浅兴致勃勃的展示劳动成果,时应寒眼前不由一亮。
不可否认,景浅的设计以及做工简直堪称完美。
时应寒甚至有种想让景浅穿上,那绝对将是相得益彰的美丽画面。
可时应寒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件礼服,注定将穿在别人的身上。
“对了,你宴会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将景浅搂紧怀里,看着她还依旧沉浸在成就中的喜悦笑容,时应寒温柔的笑着。
名为幸福的东西,想拥有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不难。
“嗯……”景浅点着下巴,轻轻的想了想,“我嘛,随便就好了,衣柜里还有不少衣服我都没穿过。”
“随便配不上我的女人。”时应寒怒了。
她忙忙碌碌给让别人光鲜亮丽,自己却选择随便,岂不是那宴会的焦点本该就是她的。
“哎?”景浅眨了眨明亮的眸,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别以为我带着戒指就是你的……那谁了,是你不让我摘下来的好不好。”
领证都不去,他好意思把‘我的女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景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掉,转身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盒子,将礼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了进去。
在封上盒子的那一刻,景浅看着那光鲜亮丽的礼服,忽然又有些失落,总感觉好像哪里少了点什么。
见她忽然沉默,时应寒摸了摸鼻子,想着要说些什么。
正要开口,却听景浅认真道,“你先出去,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