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寒忽然求婚,说实话,对景浅来说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似的,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时应寒真的是要和她结婚,这确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让原本景浅那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结,也彻底了放了下来。
“要不,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餐桌上,景浅吃着吃着,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抬头却见时应寒低着头,不住的闷声咳嗽,似乎是被她这突然的话呛到了,景浅脸一黑,连忙道,“哎!你别误会,我才不是着急嫁给你,只是下次产检的时候就要给宝宝办理健康卡了,我是怕资料不足,耽误了建卡。”
时应寒闻言,笑而不语的对她摆了摆手。
口口声声说着不着急结婚,可这理由怕也没谁了吧。
“领不领证,你倒是说话啊。”见他不言不语,还一个劲的摆手,景浅顿时就急了。
她都这么干脆了,时应寒最为大男人却还在拖拖拉拉,真是太不靠谱了!
时应寒停止了咳嗽,抬手示意她别这么激动,“建卡的事儿我会打电话给袁家豪的,对了,十八号宴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袁家豪是医院院长公子,时应寒打电话给他,那不就是宁愿通过关系‘走后门’,都不愿和景浅领证咯?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儿。”景浅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饭碗,转身就去了工作间。
就像求婚这事儿,景浅现在尽管觉得时应寒有自己的理由,但心里还是免不了难受。
看着工作台上那即将完成的礼服,景浅心里其实也充满了纠结。
以前的她坚强而又有主见,可不知为何最近却总有种患得患失。
“难道真是怀孕影响了心情吗?”景浅抚摸着小腹,很难确定原因到底出在了哪里。
越想脑袋越是迷糊,景浅索性就不再去想,转身就继续开始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可随着缝纫机运行,景浅紧紧盯着针线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不轻。
想着可能是灯光太伤眼睛,景浅就停了下来。
正当她捏着眉心休息的时候,咚咚两声,门被轻轻扣响。
言子涵有些迟疑,又有些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景浅,你在里面吗?”
景浅也没在意,便让她进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景浅,打扰到你工作了。”
言子涵道着歉,移动着小碎步一点点靠近过来,不断搓着那无处安放的手,显得很拘谨。
“你……这是怎么了?”景浅感觉很意外,同时也觉得她此时与她性格完全不符的样子很滑稽。
言子涵沉吟了一下,道,“景浅,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不合适,但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我保证以后一定还你。”
这才几天,刚刚借去的十万块,她都花完啦?
听言子涵又要借钱,景浅不禁蹙眉,倒不是她小气,只是言子涵这段时间钱花得实在太冲了。
可见她别别扭扭好像个小媳妇似的,景浅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好吧,我再给你转点儿。”于是景浅又给言子涵转了十万。
不一会儿到账信息就发到了言子涵的手机上,言子涵看了看金额,不由眉开眼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聊聊。”
言子涵满意的要离开,景浅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她对她说道,“哎,对了,你现在怀孕了,可不比以前,没事儿就别到处乱跑了,下次去产检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伴,你说呢。”
言子涵只是顿了一下脚步,显得很匆忙,头也不回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影了,连门都没给景浅关上。
景浅无奈,只能自己过去把门关上,回想起来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可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这丫头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景浅嘀咕着,正要关门,一只手掌却是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景浅心不在焉,等发现时差点就把那手臂给夹了,心下不由一惊,连忙将门拉开。
“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万一把手夹了怎么办。”对着出现在面前的时应寒,景浅没好气道。
时应寒不以为然,反而对景浅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关门很有兴趣。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身后的夜色里张望,道,“刚刚谁来过。”
或许是本就心情不佳,他这种关心的话,似乎也变了味道。
景浅白了他一眼,抱着双手用冷冷的语气反问道,“你来干什么。”
见她还有些小傲娇,时应寒笑了笑也不在意,将饭菜往她眼前凑了凑,用着比景浅语气还要冷上数倍的语气回道,“为什么不吃完就走,嗯?”
这是来送饭的吗,分明就是引狼入室的既视感好不好!
景浅抱着的双手分别在胳膊上搓了搓,感觉窗户的玻璃上都挂上了冰霜。
“我,我没胃口不行啊!”景浅将嗓门太高了数倍,这样就想让她妥协,别开玩笑了。
见她努力的踮着脚尖,似乎是想要将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时应寒真当心她会因为站不稳摔倒,索性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用一个夸张的动作绕过景浅,将饭菜放在桌上,时应寒道,“快点来吃饭吧,饿坏了可没人管你。”
“要你管!”景浅嘀咕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要让这男人说几句情话,到底是有多难!
“不要我管也可以,那我走了。”
见他放下了饭菜转身就走,景浅顿时就不乐意了,“你给我站住!”
景浅真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送关心来的,还是专门来惹她生气的。
“你要走,就把这些都带走!”景浅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伸手一挥差点将饭菜打翻。
时应寒连忙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一卷,就将她给圈紧了怀里。
“没事吧。”
“没,没事……”
景浅也被差点打翻的碗筷给吓了一跳。
时应寒的紧张,完全就是担心她受到哪怕半点伤害。
而景浅却是怕汤汁撒了,把忙活了近半个月心血给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