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如果有人忽然对你说了这么一句,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这看似简简单单几个字的一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恐怖威力,不言而喻了吧。
归根结底,谁的心里会没有秘密?
而这句话也是景浅对着手机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编辑成短信,再加上惊叹号,然后她就给刘静芳发了过去!
兵者诡道也,景浅找不出证据,那就只能把证据给诈出来了。
滴滴滴……果然,不出半秒,刘静芳就回了短信。
景浅打开一看,嘴角不由就勾起了微笑,看得躺在他身边正准备睡觉的时应寒,都有些毛骨悚然。
“和谁打字聊天,怎么笑的这么,呃……”时应寒惊讶着,一时间还想不出词语来给景浅此时的表情下定义。
景浅暗暗挑眉,在时应寒把视线放上手机屏幕的前一秒,便将‘景浅小姐,原来你都知道啦。’这几个字的短信给按了出去。
“我怎么啦,和谁聊天你也要看呀,好好好,那你看吧。”
景浅故作镇定,将打了一半字的回复界面扔给时应寒。
时应寒一看,乐了,“‘那我们明天见……’收件人刘静芳?你明天约了她?有事儿打电话不行吗?”
“我有点事儿找她帮忙,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
景浅随意的将手机有从他手里给抢了过来,继续优哉游哉的按着键盘,还不忘兴致勃勃的对时应寒扬了个明媚的微笑,“总之呀,你别管了,我们女人之间的事儿。”
原本时应寒是很怀疑的,可刘静芳本就是他也信任的人,那怀疑不免就成了一个笑话。
见她还挺得瑟,想了想明天就是周末,时应寒便笑着对景浅道,“女人之间的事儿,去逛街?”
景浅摇着洁白的小腿,对他的猜测笑而不语。
而她这样子,显然就是默认,时应寒便将胳膊枕在脑后,笑道,“银行卡在柜子里,白色的那张没有密码,你明天带上,去哪里让小张开车送你,买的东西多了,他还能帮忙拎着,最重要的是……”
说着,时应寒凝视而来的眼神,忽然变得好似云朵般绚烂而又柔软。
景浅被他盯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狐疑的缩了缩脖子,就见他伸手托住自己的脸蛋,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嗓音,认真而又温柔的说道,“一定要把你和宝宝给我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哎?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我就出去转转,怎么给你说的我是要上战场似的。”
因他的眼神景浅原本一脸娇羞的表情,这下彻底被黑线所覆盖了。
甚至愈发觉得时应寒太不靠谱,原本惜字如金的,现在可好柔情蜜意开口就来,未免太廉价了。
翌日一早,景浅就来到了和刘静芳约定的地点,刘静芳还没有来。
这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餐馆,景浅记得这里的灌汤包口感挺不错的,便要了一笼屉边吃边等。
汤汁饱满撑得表皮薄如蝉翼的灌汤包,很快就端上了桌。
以前景浅总觉得油腻,都是和妈妈一起分吃一笼屉包子。
而今天,她却食指大动,一个人就吃完了八个包子,揉了揉肚子,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唉……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馋鬼,这么能吃呀,等你出生妈妈可能都要养不起你咯。”
“那个,景浅小姐,我来了……”
“哈?啊,原来是你呀,快做吧。”
就在景浅对着摸起来微微隆起的小腹幸福的惆怅时,手腕上挂着挂包,一身干练职业装的刘静芳就走了过来。
景浅连忙招呼她坐下,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才是那个掌握话语权的人不是吗,怎么能这么谦卑低调?
于是,景浅故意用指节扣了一下桌面,发出咚的一声。
旁边正在吃包子的人的脑袋顿时就竖了起来,并对她投来了怨恨的目光,看样子是被吓了一跳。
刘静芳将挎包放在一边,扯了扯嘴角,直截了当道,“呵呵,景浅小姐既然你都知道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景浅闻言不由暗叫糟糕,怎么也没想到刘静芳开口就会说这么一句。
什么都不知道,全靠诈骗的她,该怎么回答。
一个不小心,就会露馅的!
“呃……不着急,不着急,这里的确是偏僻了一点,你大老远的赶过来,一定还没吃早饭吧,这里的包子不错,先来一笼屉尝尝吧。”
看着面前的笼屉,景浅就想起来了包子,还算自然的将话题岔开,“老板,再来一笼包子。”
店老板清脆了应了一声,一笼屉包子又被送了过来。
对着冒着热气的包子,景浅不自觉的舔了舔反射着油光的唇,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对刘静芳道,“快吃啊,灌汤包得趁热吃,不然汤汁凉掉了就不好吃了。”
“还是景浅小姐吃吧,我不饿。”刘静芳淡淡一笑,眼神却亮的可怕。
显然,景浅自认为掩饰很好的样子,在她眼里却显得相当拙劣。
如果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刘静芳都没有,她又怎么能得到时应寒的重用?
景浅计划的周详,可却忽视了最关键的这一点。
景浅一时间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刘静芳见状,也不再想浪费时间,用手拖了拖眼镜,道,“景浅小姐,咱们都这么熟了,而且以后还会有很长的时间相处下去,我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吧。”
景浅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既然已经被她看了出来,再装糊涂就很不明智了,于是景浅沉了沉表情,对她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听说你最近和时少走得挺近的,所以……”
所以是什么,景浅并没有明说。
但以刘静芳的精明能干,肯定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然而,让景浅意想不到的是,刘静芳没有被因为‘丑事’败露的慌张,或者破罐子破摔的嚣张。
也没有自身清白,反而觉得景浅的做法可笑。
而是紧紧的蹙起了眉头,默默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