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她的丈夫顿时也慌了,双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她身边痛哭流涕。
“小慧,小慧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唬啊,医生,医生救命啊,救救我老婆和孩子吧。”
而一些围观的路人见状,却纷纷苦笑摇头。
“这么会搞成这样,这对夫妻真是可怜啊。”
“不过还算幸运,在医院里动了胎气,抢救起来倒是方便。”
“就是苦了那孩子,看那女人的肚子应该才八个月吧。”
“你们都在瞎说什么呀,没看见她是自己躺下的吗,再说了,你们谁见过这都要流产了,还能打滚撒泼生龙活虎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胡海事儿。”
“怎么回事儿?呵!见对方有势力,想要讹钱呗。”
众人纷纷侧目,不可思议的看向那说话之人。
却见对方五官端正,清秀斯文的脸上却带着一抹讽笑,风华正茂的年纪身穿一件白大褂,因为是医院里的医生,所以看起来还有点权威性。
那医生被众人看着也不在意,笑了笑就走到了那孕妇的身边蹲了下来。
他先对那女人的丈夫,“我是医生,你别紧张。”然后又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脸颊,“哎,起来吧,地上这么凉,你就不怕生病嘛。”
景浅看着那女人,眼神却早已暗淡,倒不是被这女人的样子给吓到了,而是因这女人的话,仿佛心口里被扎了一刀。
是啊,时应寒根本没准备和她结婚。
那她现在的身份又和包养有什么区别?
而她肚里的孩子……
景浅的手不经意间就放在了小腹上,紧紧的抓着裙子指节泛白。
那样子,好像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将抓紧的裙子给撕了开去一般!
“景浅?景浅!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
察觉到景浅的情绪进一步恶化,时应寒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才让她松开了手。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时应寒将她拥入怀里,以为她是被眼前一幕给吓到了,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
“袁家豪是医院院长的独子,老院长把他送出国去留学,也是牧永年的同学。”
“老院长一直希望他能成为著名的外科大夫,将来继承自己的衣钵。”
“呵呵,可是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对女人感兴趣,外科学得不怎么样,倒是把妇科修到了双博士。”
“最近才回国,差点没让老院长把他逐出家门,不过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本不善言辞的时应寒,这一次却破戒了似的,直接把袁家豪的糗事给翻了底朝天,惹得袁家豪不住用幽怨的眼神瞪他。
可袁家豪也知道,时应寒之所以调侃他,还是为了用比较轻松的方式转移景浅的注意力。
可知道归知道,袁家豪这心里还是不得劲。
早就听牧永年说这家伙恋爱了,不想这下算是彻底有异性没人性了!
一念及此,袁家豪转了转眼珠,见那女人被看穿却依旧还在装,袁家豪便直接对她道,“好吧,好吧算你厉害,你这样闹下去对医院的声誉也不好,那我就做个和事老,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说多少钱才肯罢休吧。”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双眼睁得溜圆,“你说话算话?”
“当然,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袁家豪理所当然,并对时应寒扬了扬眉梢,眼神充满了等待看笑话般的挑衅。
时应寒没搭理他,依旧只顾着安慰怀里的景浅。
见时应寒没有反对,那女人坐了起来,毕竟地上真的挺凉的。
然后,她快速转了转了眼珠,对袁家豪试探性的笔画了一根手指,气势汹汹道,“十万,少一分就不行!”
袁家豪见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想要一个亿的,不免有些为难。
可不想,对方直接开口就只要了十万,而且给人的感觉,她还是要的多了。
袁家豪彻底无语了,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失望,“拿了钱就赶紧走,真够丢人的!”
拍了拍手,袁家豪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随后写好撕下来丢给那女人,满是不屑的脸上尽显纨绔。
“哦对了,以后你别来这里了,还有你家里人生病也别来,感觉医院的档次都被拉低了,真是的。”
不去管对方拿着支票惊讶而又激动的表情,袁家豪转身来到时应寒和景浅面前,“走吧,还等什么呢。”
说着,袁家豪就领着两人绕过那长长的队伍,径直走进了化验室。
显然时应寒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景浅能免于枯燥排队心情能好一点,而去找了袁家豪。
“我说你真是的,一早来找我不就好了,我两的关系,你还和我和客气,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麻烦。”
袁家豪有些话痨的倾向,也或许是多年没和好友见面,一边走,一边就开始数落时应寒。
时应寒沉着脸,给他说的没脾气。
景浅闻言却是红了脸,因为自己任性反倒让时应寒背了黑锅。
验血什么的,没什么好说的。
而因为又了袁家豪给‘开后门’,其他检查也很快就完成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了。”景浅拿着单据,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行上——检测胎心。
胎心是孕育生命的象征,是第一次能感觉到那小小生命在她身体的律动,景浅不禁有些初为人母的激动与向往。
走在前面的袁家豪笑了笑,“是啊,过了这最后一关,我就该想想该怎么祝贺你俩了。”
他一回头,笑盈盈的目光划过景浅后落在时应寒的身上,“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为嫂子准备婚礼啊,我也好给你俩准备新婚贺礼啊。”
袁家豪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么多年在景浅出现之前,围在时应寒身边的美女无数,可能靠近他的却没有一个。
他这么专情的一个人,认准的女人,自然永远都不会放过的。
对于袁家豪的话,时应寒没有回答,甚至有些不屑地的撇了撇他那超性感的薄唇。
自己给景浅的安排,又岂是袁家豪这种纨绔花花公子,可以窥伺与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