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是平生第一次做产检,就听护士数落时应寒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先要干什么,然后又该干什么。
护士笑了笑,把她领到了医生的面前,让她在医生对面坐下后,便对她说,“等下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先去交钱,然后按照单子上的检查项目一个科室一个科室去做检查就行了。”
“啊?!”
就拿一张缴费单,至于挂上男士免进的牌子,难道是因为女人钱好骗?
景浅有些无语,但不等她吐槽,医生就开始一边在电脑上打着缴费单一边对她进行简单的询问。
不紧不慢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医生把就把打印好的缴费单从撕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
“按照上面的检查事项先去交钱,然后做完所有检查,拿着检查报告再到我这边来。”
“这么多吗,又要验血又要化验的,该不会要等到明天吧。”看着打印了一页纸的检查内容,景浅目瞪口呆,不可所有的看着医生。
而医生却是微微一笑,然后按响了桌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紧接着,景浅就听到“某某小姐,请到四号检查室来就诊。”机械音传了过来。
景浅扯了扯嘴角,“那个,谢谢医生。”
她这还没走,对方就直接叫了下一位,显然属于她的免费服务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那就去交钱吧,景浅本来情绪是很激动的,可是等她从检查室里走出来,却是垂头丧气。
时应寒一看她这个样子,不由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时应寒拉着景浅的手,低头的询问着,语气中不乏焦急。
景浅把缴费单往他眼前一放,“呐,医生要说的都在上面了,你自己看吧。”
时应寒一头雾水,拿起缴费单看了看,脸就黑了,“景浅,你在跟我开玩笑?!”
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却不想他是真的生气了,景浅戳了戳手指,低头撇嘴用委屈的语气道,“下次不敢了。”
时应寒愣住了,收回视线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对于景浅这能萌出一脸血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
马上就要当妈了,怎么还越来越会撒娇了呢?
“好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瞧你那样,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怎么欺负了你呢。”
不习惯景浅突然撒娇的样子,却并不代表他不喜欢。
反而被景浅撒娇,时应寒的心里有种想笑又觉得不能笑的奇怪感觉,总是还是蛮享受的。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交钱,然后就去做检查。”时应寒举目眺望,在拥挤的人群中找了个没人坐的位置让景浅坐下等。
景浅却指着单子上的第一行对他道,“第一个是验血,化验室我记得是在前面那栋楼里,等会儿还要绕过去挺麻烦的,一起去吧。”
时应寒是担心她走的路太多,还有那么多检查折腾下来会很累。
可景浅却不觉得什么,见他的脸色又有些开始泛黑,便周围看了一圈,蹙眉道,“这里这么多人,我早就觉得有点胸闷了,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不然我会憋死的。”
时应寒一想也是,而且就在刚刚那个没人坐的位置也被人给占了。
总不至于让景浅站在这里等,于是时应寒转个身,就在景浅惊讶的目光中,背对着她给蹲了下来。
“那好吧,我背你。”
“不用了吧,这里好多人的……”
看着周围的人已经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景浅看了看时应寒那宽阔的后背,简直哭笑不得。
怕不是真要被那护士给说中了,以后她每走一步,时应寒都要抱着她?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再不上来,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正当景浅觉得左右为难时,时应寒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一抹寒意紧随其后,从他的身上撒发着,不只景浅,就连旁边离得近一点的人都感觉到了,纷纷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段距离。
“咦……这样不好吧。”景浅继续一字一顿,用难以启齿般柔弱的声音说着。
时应寒深吸一口,将最后一点压制怒火的可能都用上了,依旧很生气。
可等他忍无可忍,正要用杀人的眼神回头给景浅最后警告时,忽然就觉背后一沉,然后景浅笑嘻嘻的声音就从耳边传了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哦……驾,乖马儿,我们出发啦!哎?哎!别呀……”
景浅用力一跃,就趴在了时应寒的背上,与此同时,左手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右手夸张的在身侧画了一个圈,然后啪的一声,拍在时应寒的屁股上。
真是把时应寒给当成马儿来骑了……
曾几何时,当景浅还是个懵懂少女时,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让时应寒多看自己一眼。
但后来却是残酷的八年暗无天日般的生活。
再相见,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而景浅也不得不因为过早承担家庭负担,而逼着自己成为别人想看到的样子。
可又知道,她心底里最美好的那份纯真,一直都为他而保留着。
不可否认,此时感觉是超额完成了梦想的景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一巴掌拍在时应寒的屁股上,把时应寒都拍得一个激灵。
噌的一下站直的身躯,险些将欢呼雀跃的景浅给摔在地上。
好在时应寒反应的及时,尽量把手往后伸,托住了她的后背,才避免乐极生悲发生。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再得意忘形,小心我把你从这里扔下楼去。”
时应寒语气凝重的说着,却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反而得不到景浅的回应,反手在她屁股报复性的也拍了一下。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啊!啊?”
景浅险些摔倒,此时还在惊慌中,被他这么一拍,顿时回过了神来。
再不敢有过分的举动,景浅弓下腰,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随着他迈开的脚步,红透了的脸颊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耳畔。
清幽的香味钻进鼻息,是洗发水混合着他那独有气息的味道。
景浅的心头忽然一动,朱唇贴上他的耳畔,呢喃道,“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