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景小姐说送您回家休息。”小张也颇为无奈,但还是将一个‘家’字,给加了重音,意有所指的十分明显。
景浅闻言,眉头不由一挑,回眸去瞄时应寒的表情,却见他根本就没在意的‘嗯’了一声,一抹怨气就堵上了景浅的心头。
而实际上,时应寒又怎么会不在意?
只是景浅一路都很高冷的将视线放在车窗外,时应寒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口罢了。
而这样也直接导致了一路无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直到回到了别墅,景浅在下车时,因为膝盖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心里又生着闷气,下车因为动作的缘故,还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被时应寒眼疾手快,从背后抱住了她,才避免悲剧的发生。
“怎么这么不小心?”时应寒担心之余,似乎也找到了话题。
稳稳的躺在时应寒的怀里,尽管景浅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可一想起他做的事儿,心里就更加生气了。
“摔了是我自己的事儿,不要你管!”景浅用力将他推开,起身就走。
可刚迈出一步,受伤的膝盖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险些让她再次摔倒。
不经意回过的眸光旋即又被她快速收了回去,明亮的好似一颗划破了黑暗的流星,时应寒多想许个愿。
“时少,景小姐她……”
小张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即便带着对两人关系的深深担忧,但已久不合时宜。
时应寒的思绪被打断,刚刚向景浅的方向抬起的脚步,也被收了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景浅走进别墅,那因为膝盖上的疼痛,而一瘸一拐显得特别凄凉悲伤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时应寒微微一笑,沐浴在阳光中,却也无法遏制的苦涩。
她本该比现在还要坚强,也该学会如何去保护自己……
回到房间,景浅将裙摆抱在怀里,给自己抹药,听着走廊里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跳也跟着没来由的加速。
“景浅,听说你和时少吵架啦。”当脚步声来到跟前,说话的却是言子涵。
景浅撇了撇嘴,抬头看了她一眼。
言子涵一愣,有些奇怪道,“哎?你的眼神怎么让我觉得我的出现让你很失望啊。”
心似乎都被言子涵的话给戳中了一下,景浅脸色微微一变,随手就将药膏不客气的扔给了言子涵,以便堵住她的嘴。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给我抹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言子涵扯了扯嘴角,蹲下后在手上抹了一点药膏。
“行,你是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言子涵的动作很轻,却有着专业手法的模样,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让景浅舒服的眯起眼睛。
“哎,对对对,就是这里,啊……好舒服啊。”景浅蹙着眉,微微张开的红唇里却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言子涵真心是拿她有点没办法。
过了片刻,见她眉头舒展,嘴角含笑,似乎连心情都好了一些,言子涵这才停了手,对她认真道,“好点了吗,不过说真的,你和时少到底是怎么了,外伤我可以帮你,可心伤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帮你不是。”
被言子涵这么一问,景浅就沉默了。
看着涂满了药膏而呈现出透明的橙色膝盖,景浅想了想,便有些苦恼的对言子涵道,“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生气他做的一些事儿。”
随后,景浅就对言子涵吐起了苦水,而说着说着,她忽的眉头一紧,就给干呕了起来。
“我靠!你没事儿吧,能把自己都给说吐了,你也真是奇葩了!”
见她弓着腰,难受至极,言子涵便细心的给她拍着后背。
渐渐的景浅就觉得好了很多,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怎么的,最近好像就是觉得恶心,都好几次了。”
言子涵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就睁大的眼睛,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哎?不会吧!”景浅还真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可听言子涵这么一说,连忙掰着手指头算起自己例假来了。
这一算,景浅就觉头皮发麻,不是那种觉得恐怖的感觉,而是似乎被幸福一下子被装晕了的甜蜜感。
“走走走,陪我去医院。”景浅顾不得其他,拉着言子涵就要出门。
看着她行动依旧有些艰难,言子涵有些无语道,“就算你和时少闹变扭,想要堕胎也不急于一时吧,休息几天再去不行吗?”
言子涵的意思是让景浅注意腿伤,可她就是这么毒舌的性格。
景浅哪里会往心里去,拉着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医院证实自己的猜想。
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意放慢了一拍,让景浅心里的郁闷能得到缓解的时应寒,刚上楼就听到‘堕胎’二字,心里的阴影面积,就可以想象了。
“我就是担心,所以才要你和我一起去的嘛,快走啦!”
景浅拉着言子涵就走,一出门,就和一脸阴沉的时应寒撞了个对面。
还以为他是因为将他推开而生气的景浅,下一秒就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给移了开去。
“你给我站住!”时应寒语气冷凝,带着命令式的霸道,让想要将他无视掉,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景浅脚步瞬间就是一顿。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景浅没有回头,但心里却充满对他能够主动道歉的希望。
可下一秒,她的手臂上就传来的剧烈疼痛。
时应寒用力一拉,就将她给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时应寒阴沉的眸光复杂到了极点。
景浅心下一颤,根本看不懂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似乎有愤怒,有质问,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放手!”只是和他那复杂的眼神对视一眼,景浅所有的坚强和自信都被击溃,连忙移开目光,不住的摆动着手臂,想要从他的手掌中给挣脱出来。
可他越是挣脱,来自手臂上的疼痛就越是剧烈,时应寒甚至不惜弄伤她都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