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的动作不大,却正好被张晨霖看在了眼里,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景浅,对钱少阳笑道,“钱少阳,业内都说你目光如炬,怎么今天就连景浅都没认出来?”
“张少,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哪里时什么目光如炬嘛,要说慧眼,当然还要数您啦。”
钱少阳继续不予余力的对张晨霖恭维着,故意避开景浅的目光,显然他并不是不认识景浅。
那他难道还有更层次的原因?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景浅,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张晨霖耸了耸肩,道,“那你可知道今天要来见你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钱少阳闻言,嘴角忽然就是一抽,不是那种不好意思的尴尬,而是一种感觉事情愈发难办的苦恼。
“呵呵,张少真会开玩笑,我又不是黄大仙,上哪未卜先知去啊。”钱少阳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景浅,眉头就情不自禁的给皱了起来。
见钱少阳是这种态度,张晨霖都感觉有些意外,正要再说,却听景浅忽然开口道,“不好意思张少,钱总,我刚刚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就先告辞了。”
景浅用力蹙了一下眉头,旋即展演对众人歉意一笑。
见周浅云好似还没反应过来,景浅又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周浅云一怔,反应倒是不慢,连忙道,“是啊景总,你看我这脑子,您还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呢,我差点都给忘了。”
两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后说完就走。
张晨霖一愣,看着景浅快速离开的背影,眸光瞬间一缩,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短暂思考之后,张晨霖就起身追了出去。
而在此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钱少阳却沉重的蹙起了眉头,喃喃道,“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还是和张晨霖一起来的,不行,我一定要快点通知时少!”
景浅的脚步很快,看起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的样子,连周浅云都有些跟不上。
而当转过了拐角,面前就是电梯时,景浅却又较快了脚步,却将楼梯间的门给推了开来。
同样跟进了楼梯间的周浅云,对景浅的举动却充满了疑惑,刚想问,却被景浅按在了门后捂住了嘴巴。
就在这时,透过楼梯间门上的窗户,周浅云就见张晨霖的身影,快速闪了过去……
“跑的这么快,就这么想躲着我?真有意思……”
张晨霖的声音戛然而止,旋即叮咚一声,是电梯运行的声音。
景浅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看,确定张晨霖已经走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周浅云不是笨蛋,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景浅躲进楼梯间的用意?
可转念一想,周浅云又觉得哪里不对,不由紧张道,“景总,如果张少下去没见到您,肯定会再上来找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会!”景浅坚定道,淡淡一笑后,便给小张打了电话,“现在开车走,别问为什么,半小时后再来接我。”
只要张晨霖下楼发现小张不在,他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不言而喻了吧。
周浅云对景浅这一操作简直就给惊呆了,“景总,您真是太聪明了。”
而面对周浅云的恭维,景浅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更加深沉的皱紧了眉头。
“我现在反而对钱少阳毁约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景总,您的意思是?”
“回去!”对于周浅云的疑惑,景浅给与了掷地有声的回答。
旋即,推开门,景浅就再次向钱少阳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时应寒正用力的捏着眉心,很久没有醉酒过的他,正在承受着宿醉的折磨。
耳边电话中传来钱少阳的汇报,时应寒的大脑却是被酒精麻痹后的迟钝,“好,我知道了,你继续按照我的要求执行就可以了,其他的你暂时不用理会。”
“不用理会吗,可是我很好奇呀,你能不能单独给我解释一下?”
时应寒正准备挂断电话,可钱少阳那老练的语气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女人声音。
时应寒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酒精麻痹的大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时应寒也从女人熟悉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嘲讽。
“景浅?怎么会是你?”疑问在时应寒口中脱口而出,而说完后,他突然就给笑了出来。
为什么刚刚还是和钱少阳通话,怎么一下就变成了景浅?
除了已经被她发现,时应寒想不出任何理由。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你给发现了。”时应寒对着电话说道。
微微扬起的最佳,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时应寒怎么也没想到,刚准备给她一点教训,就被她给发现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应寒,你到底想干嘛呀。”电话那边,景浅不住地抽着嘴角。
恨恨的横了一眼一旁因为被拆穿而显得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的钱少阳,景浅真心是有些无语。
她也不想这么快发现的,可谁让钱少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时应寒打电话汇报,而且连门都不关,还一个劲的一口一个‘时少您放心,时少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办好’的点头哈腰。
饶是个傻子,在看到这一幕时,都会把自己的经历和时应寒联系在一起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工作室是你支持我开起来的,又是你在背后让我陷入困境,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因为狗血的巧合而冷静下来的景浅,却又无法遏制心中的气愤。
如果时应寒想以此来对她进行控制,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而根本不等时应寒给出回答,景浅就当机立断将钱少阳的手机,给扔回给了钱少阳。
“景浅小姐?您这是?”钱少阳惊恐的接住了电话。
景浅头也不回的气愤离开,“周浅云,我们走!”
而电话那边的时应寒,此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