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景浅在沙发坐下,时应寒关上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到了极点,只有景浅手里的水杯,向上蒸腾着缥缈的热气。
“脸色这么差,你先喝点热水,我送你去医院。”轻抚着景浅的后背,时应寒将有所的霸道和强势统统收敛。
尽管不是第一次,可时应寒连她的感受都一同顾忌到的温柔,还是让景浅感动。
“我……”景浅猛然抬头,似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可蠕动的唇,却依旧在目光对上时应寒那温柔的眼神时,好似粘了胶水,再也张不开了似的。
“想说什么就说,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着景浅眼中的忧伤,时应寒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心疼的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
“我们不是说过,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会一起面对的吗,怎么,你现在反悔了?”
“一起面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景浅喃喃自语。
不提这事儿还好,被他这么一说,景浅就有些不乐意了。
一股脑从他的温柔的怀抱里抽身出来,景浅表情古怪的看着他。
那意思似是在质问,也好像是在嘲笑。
“是吗,那么时少,你又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心中那一抹淡淡的忧伤被冲淡,景浅的心里反而有些不痛快。
见时应寒哑口无言,甚至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作为掩饰,景浅想了想,索性把话说开。
“既然这话题是你提出来的,那我就告诉你,其实雷静的手里有一张照片,是我和张晨霖拥吻在一起的。”
“不过你放心,我发誓我没做过,那照片肯定是雷静合成的。”
“至于她的目的……我还不清楚,而且在山庄里……”景浅既然要说,就没打算再隐瞒。
可是说着,景浅还是不住的去观察时应寒的表情,心中充满了忐忑。
“我被人迷晕了,之后的事儿,我也不知道。”
见时应寒浅浅的笑了笑,景浅的神经都好像是弓弦一样被拉紧,连忙认真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被人……”
自己的爱人被人迷晕欺负,估计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可能被接受。
换句话说,如果时应寒遭遇那种事儿,景浅心里的疙瘩可能都无法解开。
可不等她说完,时应寒却双手一握,抓住了她的双肩,“我知道,你不用特意给我解释,而且你也不用故意隐瞒那人是谁。”
“你不介意?”景浅惊呆了。
他的温柔,景浅无法拒绝,可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又让景浅的心灵深深被刺痛了一下。
可实际上,时应寒又怎么能不在乎,他只不愿景浅因为这件事儿,而让她好不容易认清的感情,再出现犹豫。
但或许是时应寒隐藏的太好,景浅却并未有丝毫察觉……
海边的天气,总是变得很快,站在落地窗前的景浅,就亲眼见证了一场刚刚还是繁星璀璨,转眼就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的奇异景象。
在景浅的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的情况下,时应寒再次去了宴会。
而独自留在房间里的景浅,却又无法遏制的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而以此同时,在办公室几次拿起手机,翻出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却又很快放下的陈昊,也在承受着他冲动后的悔恨与孤独。
“陈总,刚刚送来的文件您看了吗?”
秘书焦急的冲了进来,几乎是将门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却根本打不破陈昊封闭的自我。
他依旧沉默着,甚至眼神迷离,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面前已经站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人。
“陈总!”秘书见状,将双手用力的拍在陈昊面前的桌子上,生气的怒吼道,“您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您知道吗,您再不无动于衷,公司就要完了,您醒醒吧!”
对于事业,有其是倾注了心血的工作,又亲眼见证着它一步步崩塌,恐怕放谁的身上都接受不了。
秘书盯着陈昊,似乎想要一点点挤进他的内心去。
但很可惜的是,在察觉到他的存在后,陈昊也只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哦。”
而陈昊这种态度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银鹰集团在短短三天内,就像是摇摇欲坠的鲸鱼,被一群寂寂无名的汪洋小鱼给快速蚕食殆尽……
即便是在国外,但有关银鹰崩塌的新闻还是铺天盖地,景浅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简直都被惊呆了。
“三家公司联手吞并了银鹰?怎么会这么快?”
作为曾今的设计部主管,景浅对银鹰集团的势力相当了解。
而联合吞并银鹰的三家,却名不见经传,这就不免让人产生了怀疑。
景浅又惊讶又疑惑的看向时应寒。
时应寒背对着落地窗,正在优雅的品茗。
红彤彤的朝阳爬上海面,照在他手中洁白的瓷器上,将他挂着淡淡笑容的脸庞,都映得微微殷红,恰似血光……
“这都是你做的?”景浅的心里充满了差异,似乎也明白了他那句,“你不用刻意隐瞒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而面对景浅的惊讶,时应寒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他双手放在茶几上,高大的身躯缓缓站起,被朝阳拉得很长的影子笼罩着景浅。
“今天没什么安排,走带你出去转转。”
既然打算是带景浅出国散心的,时应寒当然不会厚此薄彼,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景浅想了想一想也没有拒绝,毕竟陈昊能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异国他乡的风情,不是景浅所能想象的,而走在大街上,看什么都好奇的她,手却被时应寒紧紧的牵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给弄丢了似的。
全身心的放开玩了几天后,便坐飞机回国了。
来接机的是小张,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景浅妈妈。
看着妈妈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但脸上却洋溢着慈爱的笑容,景浅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妈,您怎么还来了,在家等着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