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静道,“时应寒,景浅,你们两个还好意思来给我爸上香?”
景浅蹙眉,一头雾水。
时应寒也有些不明所以,“雷小姐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来?”
说着,时应寒将口袋的请帖拿出来看了看,那意思俨然就是雷家不请,他还真不愿意来!
看着时应寒的动作,雷静眼角又是一抽,“时应寒,你好大的胆子,想在我雷家闹事吗!”
雷静一声怒吼,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灵堂外的广场上,瞬间骚动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个怀揣着好奇的人就围拢了过来。
远远的看见是时应寒和景浅两人,陨倾城专利转眼珠,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应寒哥哥,这是怎么了?”陨倾城特有的酥软声音响起,旋即,她便分外紧张的从另一边挽住了时应寒的胳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雷静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火药味。
陨倾城选择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姿态出现,无疑就是在告诉别人,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和陨家都是站在时应寒这边的。
七大家族中两大家族走到了一起,刚死了主心骨的雷家,雷静一人此时不免就给人一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众人哗然,嘈杂的揣测声一面倒的开始往时应寒的方向倾斜。
听着议论声,雷静感觉到了羞辱,脸色涨得通红。
而陨倾城却有些得意,挑衅的瞟了景浅一眼,“景浅妹妹,在张少邮轮上一别,好久不见呀。”
说完,陨倾城嘻嘻一笑,快速松开时应寒的手,并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怕景浅产生误会而与时应寒拉开到了安全距离。
景浅眼角一抽,不得不感叹陨倾城处事不惊的心机。
明明时应寒已经有所动作,但时应寒想要抽回手的动作,却还是在陨倾城快速果断的退后中,看起来可有可无。
“陨倾城,你刚刚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吗?”时应寒眸光一缩,旋即回眸给了景浅一个安慰的笑容。
景浅冲他一笑,自然不会因为陨倾城那亲昵的动作就误会时应寒和她又什么。
但实际上,陨倾城会用心如此浅薄?
景浅眸光一动,心中不免暗道一声‘果然’,就在此时,雷静直勾勾刮着景浅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冷冽与怨恨!
面对时应寒的质问,陨倾城故作天真的笑了笑,连忙摆手道,“应寒哥哥别误会,我就刚刚一时激动,没有想过让你和景浅妹妹误会的。”
陨倾城白皙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无辜,天真委屈的表情,惹得不少人心生怜爱。
可她用心的险恶,怕也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分辨的清,而穆程宇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雷静你别闹,雷伯父刚刚去世,在他老人家的灵堂上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他老人知道,也不会对你放心的。”
流言蜚语并没有因为陨倾城和时应寒模棱两可的对话而有所转移,反而对雷静突然对时应寒和景浅发难更加感兴趣。
雷静哪里受过这个,而且还是在爸爸的灵堂上,当下就准备对时应寒和景浅不客气。
穆程宇抢先一步,将雷静拉到了一旁,好言相劝道,“让雷伯父最后一段走得安心一些吧。”
同样是七大家族之一的穆家大公子,本身在圈子里就又至高的地位。
而且相对于时应寒和张晨霖,穆程宇还要和雷静亲近。
见穆程宇开口,雷静不由点头,将心里的怨恨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好,我听你的。”
雷静回到孝子守灵的位置上继续跪好。
时应寒对陨倾城冷冷嗤笑一声,也拉着景浅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陨倾城蹙眉,看了看恢复平静的雷静,心里怨恨到了极点!
作为张晨霖的未婚妻,雷静就一点都不在乎景浅在游艇的事儿?
来时无人问津,离开时却被万千瞩目,景浅和时应寒走在人群中,感觉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雷静今天的表现是在说明她已经是站在张家的立场上,还是……”
将一众目光忽略,景浅想着雷静看她时的眼神,压低了声音对时应寒询问。
时应寒微微仰头看天,俊美的脸庞映在漫天繁星下,美到致幻。
“不清楚,不过按照雷静一贯的性格,就算和张晨霖站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自己父亲的灵堂上发作。”
“那你是认为她的行为还有更深的目的?”景浅蹙眉。
不可否认雷静那眼神就是冲着她来的,但根本就不认识雷静的她,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缘故,不免满心苦恼。
时应寒低头,对她温柔一笑,那横梗着满目柔情的笑容似是拥有抚平一切的力量。
只一眼,景浅焦躁的内心,就好似被轻抚的平缓起来。
“别想那么多了,很费脑细胞的。”时应寒轻点她白皙的额头,牵着她的手就上了车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在景浅的强烈要求下,便再次和时应寒一起来到雷家参加到送葬的队伍中去了。
安葬雷横一切事宜按部就班,除了让整个商界都为之震动的豪华送葬队伍意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在一片山清水秀中,看着几名工人将雷横的骨灰入土为安后,雷静的注意力便又放在了景浅的身上。
“景浅,你给我站住,我有话问你!”在一众相继离开的宾客中,雷静叫住了景浅。
有了昨晚的事,景浅到时并不觉得意外,坦然回头,对雷静浅浅一笑,“雷小姐有事儿,不妨就在这里说吧。”
注意到雷静和景浅的异常举动,不少人停下了脚步,却又被雷家人给客气的请下了山。
“不好意思啊各位,感谢各位前来参加雷老爷子的葬礼,我家大小姐为答谢各位,在酒店订了酒席,请各位屈尊前去。”
几乎是没个停下脚步的人,都被人说了这么一句,显然对景浅的谈话,雷家早有准备!
“我爸爸刚刚下葬,在这里谈话,我怕惊扰到他老人家的安眠,不如还是去别的地方吧。”雷家指了指山坡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