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雷家举丧

“这就是你劝我早点回来的原因?”喝了一些红酒,景浅双颊桃红,已是微醺。

她站在时应寒身边,轻轻靠在长长的自助餐桌旁,迎着皎洁的月光,轻轻摇晃着手中半杯红酒。

三分醉意衬托出了妩媚与柔情,让她自动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时应寒回眸,深深地看着她,淡淡一笑,用手里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没想到出现了意外,让你失望了。”

清脆的玻璃杯撞击声,卷起景浅心湖层层涟漪。

看着他将酒杯压在性感的薄唇上,随着喉结有节奏的律动,杯中干红的酒液一点点减少,景浅也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唇。

“哪有什么失望,我已经很开心了好不好。”景浅举杯,皎洁的月光下两弯清澈的的眸子好似繁星点点。

时应寒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从景浅的身上将目光收回,放下酒杯打发宾客离开。

言子涵拉着景浅来到一旁,受伤端着未喝完的半杯酒,疑惑道,“他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宴会才刚到一半就开始下逐客令?”

看着时应寒那挺拔而又倍感绅士的背影,景浅微微一笑,道,“嗯,回来时出了点事儿,我们马上要出去,所以宴会就只能提前结束了。”

“好可惜。”有些失望的将酒喝完,言子涵又有些不放心,“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必须要特意结束宴会赶过去?”

什么急事儿?景浅不好直说,只是对言子涵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别管了。”

见时应寒送走了宾客,景浅便迎了过去。

将时应寒有些歪掉的领带整理了一下,景浅道,“好了,我们走吧。”

酒精的作用下,景浅迎着灯光的白皙脸颊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看着她的脸庞,时应寒微微蹙眉,拉着她的手握在胸口,道,“你刚刚出院,要不还是在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按照习俗,明天才是雷横正式发丧的日子,今晚去也是关系比较近的人走一下形式。

时应寒担心景浅刚刚出院的身体,而景浅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好的不管什么事都会一起面对,她怎么不去?

“你都说只是走形式,很快就会结束的,我去一下怕什么?”

说着,景浅就率先向别墅的停车场走。

时应寒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时应寒和景浅来到了雷家。

不得不说,雷家的确有七大家族的气派非凡。

黑幕低垂中,远远被灯光映照出的建筑轮廓,门外挨个停着一辆辆豪车,一眼看不到头,庄园其中人潮攒动,热闹非常。

小张将车找了个位置停下,一名身着黑色孝服形象端正的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他主动将车门打开,问清楚时应寒的身份后,便恭恭敬敬的将时应寒和景浅领进了庄园。

“时少,景浅小姐请跟我来。”

宽阔的庄园广场上,一个个非富则贵的脸庞,应接不暇的映入景浅的眼里。

占满了整个广场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话的声音都很自觉的压到了最低,甚至从他们身边走过,都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一切看起来就是这么的井然有序而又平静,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凝重。

一个个平时只能在杂志或是电视上才能看见的人,眼下却一个个鲜活的映入眼帘,然后在擦身而过。

景浅被时应寒牵住的手,不住的微微颤抖,“雷家真不愧是七大家族之一,事情办得还真隆重啊!”

“这是第一天,来的都是七大家族的人,你不喜欢,我们去上了香就走。”

时应寒轻轻捏了一下景浅的手心,对她安然一笑。

卸去了冷漠的笑容,在如此充满悲伤的夜里,是那样的暖人心扉。

景浅微笑点头,在那年轻人的带领下,穿过人潮攒动的人群,就和时应寒一起来到了灵堂。

雷横的棺椁摆在正中央,手捧鲜花,枯槁的脸上因为化了淡妆而显得很是平静。

整个灵堂很安静,分别站在两边的人低着头,默默伤心的样子应该是雷家的直系亲属。

时应寒拉了一下景浅一下,“和我一起给雷老爷子上香。”

既然来了,给死者上柱香也是应该的,景浅点了点头,跟上时应寒的脚步。

而这时,景浅却忽然有种被人给盯上的感觉,心下一个激灵,抬头就见一个披麻戴孝跪在棺椁前的女人,正一脸不善的瞪着自己。

景浅不由蹙眉,仔细看了看那女人的模样,不免更加疑惑。

而这时,时应寒被故意压低的声音,却在耳边响了起来,“她是雷静,雷横的唯一女儿。”

显然,时应寒已经发现了雷静不同寻常的眼神。

可他的语气却十分轻松平淡,就好像是在给景浅介绍一个熟人。

景浅抽了抽嘴角,凑近时应寒,小声道,“我感觉她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

不得不说,景浅这话说的还算是客气,其实任谁这个时候发现雷静的表情,都不会怀疑如果可以雷静绝对会把景浅给活剐了!

“不用管她,上了香我们就走。”旁边有人点燃了香烛,时应寒接了过来。

尽管时应寒语气坦然自若,但心里对雷静看景浅的眼神,还是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好了,我们走吧。”时应寒牵住了景浅的手。

给死者上了香,时应寒又和景浅一起礼貌的对死者鞠了躬,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向外走。

雷横病逝,所到宾客皆是非富则贵,时应寒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发生意外。

然而,眼见时应寒和景浅离开,雷静却忽然捏住的拳头狠狠收进,给站了起来。

“站住!”

“嗯?”时应寒疑惑,回眸向雷静看了过去,“不知雷小姐有什么吩咐?”

毕竟雷家举丧,死者为大,即便听出了雷静语气中的不客气,但时应寒还是将姿态稍稍放低了一些。

雷静唇角微杨,冷冷一笑。

她那似是因嗜血而殷红的双瞳,直勾勾的盯过来的样子,让景浅的心不由就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