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寒回眸,恋恋不舍的深深烂了景浅一眼,默默转身出了病房。
随着轻微的关门上传来,本就睡得并不踏实的景浅就听门外有人说道,“时少,景浅小姐醒了吗?”
这人的声音很轻,但是很焦急,传进迷迷糊糊的景浅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刘静芳。
“嗯,她醒了,不过情况还是不乐观。”时应寒道,语气里又解不开的忧愁。
刘静芳闻言大急,“时少,这人都已经醒过来了,看来已经没事儿了,您也别太难过,这都三天了,您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公司里的事儿,可还等着您去主持,您看?”
景浅被时应茹刺伤,时应寒日夜陪伴在病床,都过去了三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
而张晨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放弃针对景家,转而对时应寒动起了手。
一时间公司损失惨重,刘静芳这三天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景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应寒根本就对公司的事儿不管不问。
“时少,您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可就彻底的输了,就算是景小姐恐怕也不希望一醒来就看您这么消极呀。”
见时应寒不为所动,视线时不时担忧的往病房里瞟,刘静芳急的要哭。
眼下时局严峻,即便时应寒足不出户,心里也不可能不清楚。
但……
“你不用说了,就张晨霖还做不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你先回去吧!”
透过门上的窗户,时应寒看了一眼病床的景浅。
景浅那苍白如纸的脸庞,让他那稍微有些动摇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时少,您这是……”
不等刘静芳再次开口,时应寒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的再次走进了病房。
身后,刘静芳深深一声叹息,却也只能作罢。
因为失血过多,景浅躺在病床上都觉得天旋地转。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她听着时应寒和刘静芳的对话,将事情简单的梳理出脉络。
“别动!”走进病房,见景浅正要挣扎着起来,时应寒连忙上前,握住她的双肩,又将她给按了回去,“吵到你了吗,好好休息,别多想,我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如果他去处理,景浅自然不会担心。
可眼下……
景浅苦涩一笑,“我躺的背好疼,想起来坐一会儿。”
时应寒自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见她坚持,也只能‘嗯’了一声,拖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又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时应寒轻抚着她秀发,道,“怎么样,感觉舒服一点了吗?”
“嗯,很好了。”景浅点头,似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轻轻蠕了蠕唇,“其实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将时应寒的手攥在手心里,景浅语气舒缓而又安逸,“我现在已经醒了,没事儿了,你是不是也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脸色苍白,微微一笑的样子,让人不免心疼。
看着她那温柔的样子,时应寒心里充满了暖意,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微笑道,“原来你对我这么不放心的?”
“哪有呀。”景浅嗔怪,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见她干涩的唇角不自然的动了动,时应寒一笑,旋即将早已准备的温水给她端了过来。
用勺子将温水送到她的唇边,时应寒心疼的抿了抿唇道,“快别再说话了,喝点水,我的事儿我回去处理,你现在最终的就是快点好起来,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和张晨霖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景浅唇角微张,将温水含进嘴里,心里却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眼下局面已经到了让时应寒都准备放手一搏的地步了?
景浅暗自咬了一下唇,旋即便对时应寒展颜一笑,“哎?我的手机呢,躺了这么久,一下子也睡不着,感觉挺无聊的。”
景浅环顾了一下四周,不仅没有看见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反而因为视线转动的太快,而愈发有些头晕。
见她的脑袋止不住的往下栽,时应寒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将她搂在怀里。
“都这样了,哪里还能玩得起来手机,乖乖的休息,知道吗!”
时应寒语气中带着严厉,碰碰乱跳的心却是疼得无以复加。
景浅温柔一笑,而这一笑却如将她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也一同耗尽,再想说话却连唇都张不开了。
靠在时应寒的怀里,景浅微微仰着头,四目相对,时应寒深邃的眸光闪烁,似是某种强烈的保护欲正在蠢蠢欲动。
片刻后,时应寒撤掉她背后的枕头,将她放平躺在病床上。
“行了,你也别想着我的事儿了,我现在就给刘静芳打电话让她召集各部门主管过来,你看行吗?”
景浅所在的是高档病房,各级护理也是行业内顶尖。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苏来尔消毒水的味道,当真会给人一种置身在五星级宾馆套房中的感觉。
如果不是这几天景浅一直昏迷,时应寒担心吵到她,在病房外专门给家属陪护的房间办公,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眼下景浅坚持,时应寒也只能将办公地点放在这里了。
看着时应寒无奈妥协的样子,景浅唇角微扬,一抹由内而外的幸福便浮现在了脸上,竟是让她那病白的小脸儿,愈发的红润了起来。
时应寒心田在柔软,轻俯下挺拔的身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需要就喊一声我很快就会出现。”
感受到额头上轻触的感觉,景浅默默点头,“嗯,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与此同时,刘静芳刚走就接到了时应寒的电话,坐在车里的她顿时激动的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的时少,您放心,我这就给您安排。”
刘静芳挂上电话,让司机掉头的同时,也将各部门主管的电话给打了过去。
不多时,高级护理病房外的走廊上,便被一群西装笔挺的社会精英给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