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果断的时应寒,此时却深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将景浅救出去!
“不!”时应寒眉头紧蹙,随手便将帽子摘下来扔到了一旁。
知道张晨霖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明目张胆的上船。
所以时应寒才会选择小心翼翼的将景浅带走。
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就怕了张晨霖!
“我不会走,要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
时应寒的语气坚定,带着一抹让人心惊的不容置疑的强横气质。
景浅的心口一紧,似乎有什么正在她的心里缓缓的流淌,那种感觉好安心……
“好,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保镖已经包围了过来。
人群散开,端着一杯红酒的张晨霖缓缓走了过来。
看着景浅和时应寒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张晨霖眸光狠狠一缩。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张晨霖阴柔的笑了笑,“时应寒?呵,有点意思,我真是好奇,她……”
张晨霖指了指景浅,加重了几分语气,“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你放下尊严,把自己弄得像个白痴!”
“呀!原来是时少!”
“张少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并未邀请时少啊,那岂不是……”
“时少竟是为了景浅,闯了张少的宴会!”
一群吃瓜群众,谁也不笨,简单的思索之后,便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的结果——时应寒来是为了从张晨霖手里抢走景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讯息。
时少和张少大打出手,景浅未免也太可怕的一些!
“啧啧啧……”张晨霖将空酒杯递给身边的人,他双手负在身后,轻松的咋着舌。
那淡漠却又如星辰般的眸子,毫无顾忌的在时应寒身上打量着,张晨霖语气嘲讽,道,“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时家在七大家族里这些年已经垫底了,你却还在给七大家族丢脸,时应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应寒在做什么?
已经处于七大家族垫底的存在,敢当面挑衅他张少,无疑就是在自寻死路!
对于张少的讽刺,景浅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而时应寒却依旧面无表情。
他那冰冷的眸扫过周围众人,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意,旋即便犹如深水炸弹一般,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即便只是余威,可但凡与他眼神接触之人,却皆是如全身被冻结了一般,僵僵的被震立在了原地。
“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时应寒淡淡开口。
一句简单的话,却如海啸般疯狂席卷中众人的心灵。
“开,开什么玩笑……如今这社会上,还存在所谓的真情?”
“景浅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让时少能为她做到这等地步。”
“好气,但是好让人羡慕啊!”
众人议论纷纷犹如潮汐拍岸,延绵不绝。
而感受着掌心中传来的温度,景浅的心颤栗着,全身却又被一股暖意包裹着,让她心跳加速的同时,却又是那样的平静。
张晨霖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似是被击碎的玻璃一样,快速龟裂。
直到破碎得在无法修复,变得阴沉而又狰狞!
时应寒握着景浅的手微微用力,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就要带她走,你想怎么样,尽管来好了。”
话音一落,时应寒转身。
尽管穿着保镖制服,让他那与生俱来的睥睨气质大打折扣。
可目光所及,一众围观者还是情不自禁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甚至面对着他走来的保镖,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可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在众人的心里,掀起了惊涛拍浪。
一个个惊惧的目光,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时应寒,又看向脸色异常阴沉的张晨霖。
只一瞬间,除了海风,竟是无一人胆敢大声喘息。
“张少,不能就让他带着您看中的女人就这样走了,我这就带人去……”
何奎太了解张晨霖,知道他不会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却无法容忍刚刚有点好感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人从眼皮底下带走。
可何奎刚动身,啪的一声脆响,就挨了一个耳光。
张晨霖直直的看着那长裙迎着海风渐渐远去的背影,语气阴沉似是比这黑沉沉的天宇都好冰冷几分。
“我让你自作主张了吗?”
张晨霖说完转身,性感的薄唇微微扬了扬,“还真是有意思……”
景浅无疑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她走后,张晨霖便再没出现。
一众宾客,自然没理由在主人不开心的时候,开怀畅饮,最后也只能相继不欢而散。
而渐渐远去的游艇上,景浅眼珠快速的转动着,映在灯光下,愈发白嫩的脸上,却蕴着一抹不只是激动还是羞涩的绯红。
时应寒将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的跟前,“喝酒了吗,喝点水吧。”
卸掉了那强大的冰冷,时应寒深邃宽广好似星辰大海般伟岸的眸子里满是似水般温柔。
景浅接住矿泉水,没用多少力气就把瓶盖给拧了开来,心中不由一动。
“我没喝酒,瓶盖我又不是拧不动的。”景浅说着,却感觉喉咙异常干涩。
喝了口水,却发现时应寒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那稍稍被水冲淡的红晕,再次不经意爬上了脸颊。
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景浅下意识摸了摸脸,“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时应寒蠕了蠕唇,淡淡一笑没说话。
而这时,小张却手捧一件洁白衬衣走了过来。
“对不起时少,您不常来游艇,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准备,只找到了您一件衬衣,您看……”
小张为难的说着,目光确实忍不住往景浅的身上瞟。
不可否认,张晨霖为人不怎样,但欣赏女人的眼光的确毒辣。
可他找错了目标,以至于那美丽的长裙,也要被糟蹋咯。
“嗯,去换上。”时应寒点头,将衬衣拿起来递给景浅,“我不希望你和他又任何瓜葛。”
衣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