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微微摇头,淡漠无神的眸子,似乎早已将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
“我妈怎么样了,知道我的事儿了吗?”忽的,景浅眼前一亮,深深的担忧便浮现了出来。
言子涵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伯母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面对将要开始的庭审。”
说着,言子涵顿了一下,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时应寒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时应茹那边一定早就做好的准备,而景浅又被关在这里,想要翻盘何其艰难。
景浅点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而见她似乎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言子涵也只能微微叹息,在心里祝她好运。
三天后,庭审开始,景浅被带到被告席的位置上。
而她的对面,赫然就是依旧装伤势很重,坐在轮椅上无病呻吟的时应茹。
时应茹的身边,景程面无表情的出席。
随着法官手中的小锤子敲响,原告律师便开始对景浅口诛笔伐。
“景小姐,请问八月十七号这一点下午六点十三分,你在哪里有干了些什么。”
“请问在我当事人时小姐跌下楼梯时,你是否在场。”
“那么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从保护措施那么严密的楼上自己摔下去的几率是多少。”
“请问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去的景家。”
律师胸有成竹,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用力。
而景浅的回答却十分平淡,只是一问一答阐述事实。
“是因为陈伯打电话给我,说景程准备了饭菜,想让我去景家吃饭,所以我才去的,时应茹怎么摔下去的你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你说谎,我怎么会叫你去家里吃饭,八年前我就讲赶出了景家,喊你回去吃饭?你做梦了吧!”
不等景浅说完,景程当即跳了起来,他双手用力的拍在桌上,恶狠狠的瞪着景浅,那眼神当真是想要在景浅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给时应茹报仇!
景浅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却早已心如死灰般的冰凉。
“安静,被告请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里是法庭,再这样,请你出去。”
法官威严的再次敲了小锤子,顿时一片安静。
被告律师微微对法官行礼,然后拿出一个移动硬盘,“这里面有段视频,可以证明我当事人之所以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完全是出于被害。”
法官点头,移动硬盘里的视屏便当庭播放了出来,顿时坐在旁听位置上的人一众哗然。
那视屏拍摄的刁钻角度,正好让时应茹摔下楼梯的那一幕,看起来就是景浅转身将其推了下去。
“安静,安静!”法官用力的砸着小锤子维护现场秩序。
而对面被告席上的时应茹却是冷冷的笑了起来,她微微蠕动红唇,看口型应该是对景浅说了一句,“你完了!”
“本庭宣布,景浅推人坠楼一案,证据确凿……”
听到这话,景浅的心沉了又沉。
而就在此时,一道极其冰冷却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对不起,有点事儿耽误了,来晚了。”
景浅惊讶的一回头,时应寒那带着暖人心扉的笑容便映入了眼帘。
时应寒一笑,旋即面无表情对众人道,“先等等,我有件事儿需要处理一下。”
话音一落,景浅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背影挡在了她和时应茹的中间。
因为只有一个背影,景浅并不知道那人对时应茹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约莫十分钟后,时应茹那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向外挤着字的声音,便在法庭上响了起来。
“对不起法官,我摔到了脑袋,有些事儿刚刚才想起来,这件事和景浅并无关系,都是误会,作为补偿,我希望和景浅私下协商。”
时应茹主动放弃起诉,异常严肃的庭审,便开始朝着一场闹剧的方向开始演变。
出了法庭,时应茹当即便被早已急不可耐的一众记者,给堵了个结结实实。
一个个刁钻尖锐的问题,让时应茹疲于应付,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一回头,就见景浅正对着她偏着脑袋,好奇的冷笑。
而景浅的身边,时应寒正亲昵的牵着她的手,沐浴在阳光下的二人,当真是一对无暇璧人模样。
“对不起,无可奉告,无可奉告!”时应茹嘴角一阵抽抽,仓皇而逃。
景程跟在她的身后,却有些不甘心的看向时应寒,那阴冷的眸光充满了愤恨,但最后也只能默默离开。
“谢谢啊,我还当你不会来了。”上了车,景浅好奇的在时应寒身上大量。
不得不说,在法官即将宣判结果的那一刻,景浅真心是绝望了。
可时应寒的出现,却是让结果瞬间改变了方向。
“你到底让那律师和时应茹说了什么?”见时应寒完全就是个木头,不言无语,景浅压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
她可不会认为时应茹会看在时应寒姐弟情分上放她一马。
而且正好相反,时应茹会因为时应寒对她的爱护,变本加厉还差不多。
时应寒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靠在座椅上,然后就轻轻闭上了眼睛,“你猜。”
“呵!”景浅嘴角一抽,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时应茹,她可是当庭说了,要和我私下谈谈补偿呢。”
一想到时应茹,景浅就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那受伤结痂的手腕,饶有兴致的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狠敲一笔。
而另一边,时应茹却直接找到了陨倾城。
听着咖啡厅里轻柔舒缓的音乐,陨倾城沉浸其中,而时应茹却根本没那心思,直截了当将一份文件扔到了她的面前。
“我景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项目我们投入的太多,万一失败,我景家将万劫不复,实在没心情参合你和景浅的破事儿。”
她还真敢把自己摘得干净,陨倾城缓缓睁开陶醉在音乐中的眸子,一道看穿一切的精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