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被带到了审讯室,只有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的空间显得很是压抑。
而等了片刻,那扇被紧紧关起来唯一的门被推开,坐在轮椅上的时应茹便被人给推了进来。
景浅心中一惊,几乎是跳了起来,“你不是昏迷了吗?”
“昏迷难道就醒不过来了吗?景浅,该不会是以为我醒不过来,法律就没办法制裁你了吧。”
时应茹腿上打着石膏,手臂裹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脑袋上也包扎着纱布,怎么看都有种凄凉。
可唯独她脸上的冷笑,却怎么看都让人厌恶!
景浅的眸光狠狠一缩,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将她给恨得死死地,但要景浅这样对待自己,景浅也是做不出来的。
“是不是我,你自己心里有数,天网恢恢啊时应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呵呵!”
见推着轮椅进来的人走了出去,那上门又被严丝合缝的关了起来,时应茹冷冷的干笑两声,然后就大摇大摆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报应在哪儿?”时应茹眉眼弯弯的笑着,张开双臂似乎在向景浅证明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景浅简直都看傻了,心中一股怒火更是无法压制的翻涌了起来。
“你竟然没事儿?!”
“你傻啊,该不会真以为我会有那种勇气把自己摔伤吧?”
时应茹嗤笑连连,用手背羞涩的当着红唇,看景浅的样子,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二傻子。
“那么高的楼梯,摔下去会死人的,再说了,把我的脸刮伤了该怎么办?”
时应茹故作忸怩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恨得景浅当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
可景浅的双手一动,就被冰冷的手铐给磨得鲜血淋漓。
“你好卑鄙!”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时应茹眨了眨无辜的双眸,天真的好似不沾凡尘的婴儿。
可她的那恶毒,却是从骨子里自内而外的蔓延着。
“我本以为八年前你就该学乖的,可谁想,都已经过了八年,你却还是一样天真,算啦。”
时应茹摆了摆手,在没兴趣去欣赏景浅那被气到扭曲的脸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再次被关进牢房里,景浅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
她无力的瘫坐在单人床上,心里满满的悲愤与自嘲。
时应茹说的没错,八年了,时应茹是一次比一次阴狠,而她却是一次比一次输得惨。
她不怀疑法律会给她公正,可刚刚才从病痛中恢复过来的妈妈,稍有些起色的事业,以及那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和时应寒走到一起的感情……该让她如何去面对?
景浅忽然想哭,可是她不能,用力攥紧的手指甲扣在单人床的金属边框上,断裂,鲜血横流……
深沉的夜色中,别墅的阳台上,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着,那得天独厚的气质,似是要戳破那黑沉沉的苍穹。
而他的身后,言子涵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喂!你还有没良心,明知道景浅出事儿了,为什么不去救她!”
景浅从楼梯上将时应茹推了下去,即便到现在只是一个推测,但各种新闻,却已经层出不穷。
时应寒背对着言子涵,一动不动,微微仰头看着那一片星空的平静的好似已经融入了那夜色之中。
言子涵蹙眉,不甘心的将手机打开,“我在和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你看看现在各种媒体都将她给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手机视屏播放的是一档法制节目,一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再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而如果景浅能够看见的话,一眼就能认出那人就是抓她警察。
“目前案情虽然还在进一步取证当中,但借此我也想告诉各位,嫉妒是魔鬼,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因为一时气愤而失去理智,将自己送上不归路。”
警察说完,主持人结果话题,“感谢刘警官给予的忠告,我也希望各位观众能引以为戒,那么想来现在大家一定十分关心,就景浅推人这种案情,一般会给与怎样的惩罚呢,现在就有刘警官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
刘警官不苟言笑,严肃道,“一般这种情况,情节严重的并得不到被害人原谅的情况下,一般法庭会给予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处理。”
“五年呀,多少人的青春可能就在这五年里了。”
主持人颇为感慨,而观看着视频的言子涵却已经气到了极点,她伸手推了一下时应寒。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时应寒,时应寒却已经转过了身,那淡漠到好似没有丝毫感情的脸庞倒映着星空,那深邃浩瀚的眸子,似乎更有种让人无限沉沦的魔力。
言子涵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旋即便心跳加速的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去看。
“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景浅坐牢吗,你的心都给了你,你难道要让她绝望吗!”
对于言子涵的质问,时应寒根本不屑于回答。
庭审还没开始,取证也还在进行中,他可以将景浅毫发无损的保释出来。
可今后呢?
景浅绝对不会希望在他羽翼的保护下尽享安逸的生活的。
“喂!你别走!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给我站住!”
眼睁睁的看着时应寒消失在眼前,言子涵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根本无法呼吸。
可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时应寒那帅到无法理解的脸庞时,言子涵的怒火中烧的心里,却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怎么都生不起半点气来。
“真是的,帅有什么了不起!”言子涵愤愤然用力跺了跺脚,旋即又是微微一叹,“唉,真是苦了景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因为过了探视时间,言子涵只能等到第二天一早。
在见到景浅时,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言子涵的心都跟着一阵抽抽。
“没事儿吧,怎么会搞成这样?”
两人面对面坐着,言子涵双手激动的放在桌上,而景浅则是双手带着手铐,不得不把手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