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浅小心翼翼,其实通过时应寒的表现来看,她还真有些怀疑药其实就在时应寒的手里。
可她却依旧来找了牧永年,就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时应寒实在是太难缠了。
“嗯……”牧永年沉吟,这事儿,他还真做不了时应寒的主。
可景浅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牧永年就默默拿出了手机。
见牧永年将电话不打开,翻找到时应寒的电话号码,景浅的眼睑就是一跳,连忙道,“今天就算了,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可以吗,因为我妈妈的药已经快用完了,所以我比较着急,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打扰您很长时间的。”
看着景浅,牧永年心头微微一颤,那白净美丽的脸蛋上是什么表情?
有真诚,有担忧,有期待,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复杂至极!
可不管是那一种,浮现在景浅的脸上,却美的惊心动魄,就像是伸进了牧永年心里的小猫爪,一下一下轻轻的挠着他的心窝,刺激着他身为白衣天使,本就泛滥的保护欲。
“好吧,那就明天,这是我的名片,你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牧永年用力抿了抿唇,从桌上拿了张名片递给景浅。
“谢谢,谢谢牧医生。”景浅双手捧着名片,心中那块堵着的巨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她那美丽的笑容,毫无负担的自心田里溢了出来,牧永年却又是苦涩一笑,难怪,也难怪走了一个时应寒,还等着一个陈昊,单单是她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就足以让人等待与守候啊!
拿到了名片,又得到了牧永年亲口答复,景浅走出医院,依旧带着灼热温度的夕阳照在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阳光里,都带着青草的芬芳。
“啊……送算搞定了!”景浅畅快的输了口气,难得的连脚步都显得欢快了起来。
可是,她那好似怀抱着夕阳万丈余辉般,完全沉浸在自己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追逐中的样子,却是差点把一个人,给遗忘在了角落。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陈昊,不得不开口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呵呵,景浅,我还真是很久都没见你这么开心了,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给你庆祝了。”
“啊?”景浅一愣,“不用了吧,您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怎么好意思再让您请客呢。”
的确,如果不是陈昊那五十万,时应寒估计也没那么好打发。
景浅真的很感激陈昊,可陈昊的一再示好,却有让景浅倍感压力,陷入了两难。
明说会伤了陈昊的自尊心,景浅也只能用那一个‘您’希望他能明白。
自然,陈昊是听懂了景浅话中的意思,他那温文尔雅,被夕阳镀成了灿金色的脸庞上,表情稍稍凝固了一下。
可下一秒,陈昊却是又将那一抹很是惋惜悲伤的神情,用一抹更家灿烂的微笑,给掩盖了下来。
“这有什么呀。”陈昊用很轻松的语气,大大咧咧的说着这好似已经和景浅相处中,变成了口头禅的话。
陈昊估计自己都察觉到了,顿了一下后,继续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吧。”
“嗯,走吧。”景浅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当先向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即便不想熟人知道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但陈昊这一小小的期待,却在也让景浅找不到了拒绝的理由。
上了车,陈昊发动汽车,缓缓行驶出了医院。
未免尴尬,景浅率先聊起了工作,“昨天把最后一批设计稿送去了工厂,工厂那怎样了,有没有反馈,我也好及时做出调整。”
设计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趋于对美的想象,而从想象再投入到实际生产操作,总归会有点意想不到的出入。
景浅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点工人不好操作的地方,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听她这才刚刚完成了现阶段工作,又要加快脚步投入新工作的样子,陈昊就忍不住想笑。
“你呀,别总是这么着急行吗?放慢一点脚步,其实也没什么的,成天把自己逼得那么忙,就真的好吗?”
见景浅面露难色,陈昊知道她是急着用钱,便只能把话题拉回,“行了,我问题反馈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你修改的。”
景浅抱以微笑,点了点头。
陈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嗯,是这样的,最近一直给工厂供给原料的一家公司,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该送的货物一直没有发,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对方接洽一下。”
看了看景浅的表情,陈昊又连忙道,“你放心,事情处理好,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采购不是赵斌一直在管吗?”景浅微微蹙眉,嘴角挂着一抹哭笑不得的微笑,“您觉得我突然介入合适吗?”
“这不就是因为那事儿嘛。”
陈昊嘴角扬着笑,心里却颇为无奈,“大家毕竟都是同事,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把彼此之间的隔阂打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你也少不了和赵斌合作,总不能一见面就和仇人似的吧。”
见陈昊真不是开玩笑,景浅的眉头紧了紧,沉默了下来。
“别紧张,这次虽然名义上是以你为主,赵斌配合,但我也会跟着的。”
“那……好吧。”
陈昊俨然已经有了决定,景浅只能暂且答应下来,至于到时候赵斌的反应,景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多时,车子在景浅的指挥下,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那是因为远远的,就是坑坑洼洼,到处积水的路面,陈昊实在没法把车子往里开。
“行了,就停这里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景浅自然也不愿老板几百万的车子,因为要送她回家,被当成个农用拖拉机。
景浅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陈昊却伸长了脖子,往面前那实在连看都不能看的路面看了看,又长大了嘴巴,看了吧视线移向那外墙漆都已经有些霉变的公寓大楼。
“景浅,你怎么住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