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拼死一搏

“怎么,李长煊,你不敢吗?”就当着群臣的面,当着父皇的遗体,当着这文武百官,你敢吗?

长乐通红的眼睛写满了质疑,而确实也是如此,李长煊不敢。

就算不信鬼神之说,但这誓言一旦说出来,就好像成了一种诅咒,他继续招手,“公主伤心过度,来人,将公主扶回未央宫休息,好生看管。”

这是变相要软禁长乐,长乐自然不会同意,一旦失去了自由,这皇宫由是任由李长煊做主了。长乐拼死不从,撒开手,而这时又有太监过来整理永康帝的衣服,长乐连忙冲上前,一手提着那太监的后衣襟,向后猛力拉开,那太监体弱,被长乐这样一扯,直接摔在李长煊的脚前。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李长煊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现在皇宫里都是他的人,从他被贬,然后又招回金陵,这其间,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

今日不同往日,就算没有了董家,李长煊也依旧不可小觑。

他只是动动手指,就有一大批禁军听候命令,“李长乐,现在父皇不在了,往后也没人会护着你了!”

“拿下!”

纵然是兄妹,在这个时候,李长煊是不会手软的。

可是长乐却死死扯着床沿,李长琰本来也受了伤,看见长乐被人抓住,上前将那些抓着长乐的推开,“李长煊有什么冲着我来!”

周围的大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曾经永康帝在时,舞阳公主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殿下,就让公主与太子在这多待一会儿吧,也给陛下一个清静吧。”

大臣进言,李长煊得放在心上,他现在还没有登基,必须要保留一个好印象,才能让大臣们信服。

李长煊正欲点头,那边的长乐突然发现了什么,大叫一声,只见她跪坐在地上,将永康帝的手抬起,那床单上有八个血字!

大臣们也看见了,顾不得许多,都纷纷上前查看。

血迹已经干涸,但从颜色上看,这是陛下临死前所写,字迹虽然潦草,但熟知永康帝的人一眼便能确定这是陛下的亲笔。而那个八个血字是,“太子继位,赦免陵王。”

太子继位,赦免陵王?

这,这这这……

大臣们还在惊疑不定时,长乐已经率先明白过来,这是父皇留下的血诏,一定是李长煊谋害了父皇,父皇在临死之前,趁着李长煊不注意,将手沾了嘴里的血,悄悄留下了这八个字。“这是父皇的血诏,太子没有谋反,是陵王杀害了父皇!”长乐几乎是嘶吼出声,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喊出了血。

这个证据比任何东西都要有说服力,那些大臣也是亲眼所见,瞬间形势大变,“不错,这确实是陛下的字迹,看来陛下立下的新君是太子殿下,而非陵王殿下。”

有大臣点头,“是是是,有陛下血诏为证,是做不了假的。”

如此一来,李长煊手中的玉玺必然不是陛下给的,而且陛下的死,陵王有莫大的嫌疑。

众人警惕审视的目光纷纷看向李长煊,李长煊也是实在没有想到,永康帝会留这样一手,现在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根本无从辩解。

李长琰上前,仔细查看了那血字,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从最开始,得到父皇的死讯,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李长煊,可是这也是他的父皇啊,就算再想要皇位,也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现在的一切证明,他错了。

李长琰踉跄一下,回身看向李长煊,然后从腰间抽出长剑,在众人惊呼声中,指向李长煊,“为什么!”

作为太子,也作为兄长,他从来没有主动伤害或者对付过李长煊,甚至很多次,长乐提出主动对李长煊出手,他都是明面上点头,却没有一次是实施了的。

到底还是兄弟,就算有皇位之争,但他们彼此还是残存了一些亲情的。

握着长剑的手有些颤抖,他的气愤与怒火像是要将李长煊吞噬,可是李长煊呢,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中玉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抖动着衣袖,看着李长琰,“皇兄是要为父皇报仇吗?”

“果然是你!”永康帝的血字中,写出赦免陵王,就已经暗示李长煊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否则怎么会用赦免二字呢?

长乐没有李长琰这样拖沓,确定完事情的真想,从李长琰手中抢着长剑,直接朝李长煊挥去,第一剑过去的时候,李长煊侧身避开,长乐只扑了个空。

长乐又反手一剑,这样挡剑的人是顾烃延,他也拿了剑,“公主,你冷静一些。”

“滚开!”他与李长煊也是一丘之貉,说不定杀害父皇的事,他也有份!

她也应该连他一起砍!

“太子,公主,陛下现在还躺在这里,请二位以大局为重呐,不要徒曾杀戮啊。”群臣们又跪了下来。

他们只是想李长琰与长乐以大局为重。

有大臣道,“陛下也留下血书,赦免陵王,还请太子与公主,不要冲动行事。”

长乐慢慢放下剑,身体也像是失了力一般,滑落在地,还有一手撑着剑,才不至于完全倒下。而李长煊却没有长乐有喘息的机会,“谁赦免谁,未到结局,你们说的不算!”

他一声令下,宫外的禁军突然冲了进来,将除了李长煊以外的人,团团围住,剑出鞘,杀气极重。

看来,今天注意要血染这座宫殿了。

大臣们愣了,谢谦眯着眼睛,“陵王殿下这是要集体灭口吗?”

既然事情已经败了,他们都知道了永康帝真正想传位给谁了,李长煊自然是不会留下他们的,唯一的方法便是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长乐强撑着力量,抬头看着包围着他们的禁军,然后冲李长煊笑了笑,“我真替父皇不值,他临死还要保下你,而你……”后面的话,她已经不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