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凤尾钗?”
长乐霍然起身,双手捧着肚子,十分惊讶于刚刚谢妫的话。
谢妫再次肯定,“对,就是凤尾钗,我父亲不方便来后宫传话,于是派人告知于我,那人手中的钗子,正是凤尾无疑。”说完将长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金钗,递向长乐的眼下。
长乐没有想到这么快这钗就被派上用场了,她接过凤尾钗,这熟悉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发动,想必保管它的人一定十分珍惜。
“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本来以为秦岭山一别,这一生便不会再相见了,不曾秦家居然会揭了红榜,下山请命。秦述没有透露出她在秦岭山的事,连就凤尾钗也只说是路上捡到了。
谢妫有些犹豫,毕竟谢谦将钗子送来时,叮嘱过她,此事最好不要让舞阳公主参与其中,她斟酌道,“他们是进宫来参与风寒诊整的,陛下将他们安排在太医院的一处私院中。”
“既然如此,有劳姐姐带我去见他。”
说着便取来披风搭上,行动已经先于意识 。
谢妫帮拦了下来,“不可。”
长乐不解,谢妫道,“现在宫中并不安全,说不定出了这未央宫,到处都有沈岸的眼线,万一被他知道你……”她看了眼长乐的肚子,适时的止住话。
但意思却表达清楚了,长乐只怪自己太冲动,一听是秦述,便要赶过去相见。他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她一拍脑门,将披好的披风拿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飞遥,然后扶着桌沿重新坐回了软塌上,“是我糊涂了,我现在这样,不易出门。”
她想了想,“那便让他来未央宫见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是以感染了风寒闭门不出的,不如就让我来当他的第一个病人吧。”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秦述医治人的样子,他虽然身体病弱,但好歹是医门之后,在医术造诣上应该不输于秦家的那些前辈们吧。
想到他那冷淡克制的模样,慢慢与记忆中某个人不谋而合的组成到了一起……
“公主?”
飞遥探下身子,加大声量唤了一声,长乐一个激灵,猛然回神,“何,何事?”
面前的谢妫也是一脸孤疑,飞遥道,“方才太子妃问了好几遍,都不见您回话。”长乐失神片刻,怎么也想不起来谢妫刚刚说了什么。
谢妫嗔笑一声,不跟长乐计较,只是重复了一遍,“我问公主,是让他们都来未央宫,还是只传秦述一个人?”
不必想,与秦述同行的必定还是宋林和红蓼,其实在医术上,红蓼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她想见的人只是秦述。
“人多眼杂,反而不好说话,就传秦述一人足矣。”
晚间的时候,从太医院来位执事,恭敬地请秦述去未央宫一躺。
红蓼与宋林都是知情者,并不惊讶。秦述自然是意料之中,只是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有些不稳,身形愰了两下,不远处的铜镜,映出他略有些慌乱的侧颜,他整理好发带,一步步走下台阶,朝小执事轻辑,“有劳阁下代路。”
“不敢不敢,您是陛下请来的神医,尊贵无比,小人就是一跑躺儿的,不敢受神医如此大礼。”
他怎么会不懂这里的阶级关系呢,这个地方,曾经见证过他的无闻,也成就过他的辉煌。如果不是静下来仔细回忆,他都不知道上次站在这里,已经是一年多以前。
跟着小执事一路过去,穿过熟悉的花石子地的花园,经过小桥流水的长廊,再从行宫前的大道走过,他走得不并不快,但那连景色却像是飞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