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母取子？
这是何等的残忍，秦述久没动作，轩辕绝将药收了回去，“为师知道你的想法，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骨肉，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女人。”
“为师本来不想管此事，可是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你要分清楚主次。”一番话语重心长，秦述如何能不明白，但就是太清楚明白，反而越是放不下。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长乐死，尤其在自己还能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必定拼尽一切。
但轩辕绝不会让他再继续任性而为了，“李长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活一个，你选吧。”秦述抬头，十分艰难，“师父这是在逼我。”
他没有权力决定那个孩子的生死，这两人都是他的至亲至爱，抛弃谁他都做不到。轩辕绝冷哼了一声，“你还是想要雪凝丹？”
秦述点头，十分诚恳道，“师父，您与父亲关系要好，能不能为弟子说说话，弟子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轩辕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药收了起来，“雪凝丹你想都不要想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秦远波同意，你拿那雪凝丹也无济于事。”
秦述不解，雪凝丹可解百毒，功效齐全，怎么会无济于事？
这件事情轩辕绝也没想骗秦述，他站了起来，将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眼角有些细小的伤痕，看样子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打斗。
“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脱胎换骨，重塑肉身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这话是提醒了秦述，他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嘴唇颤抖着，迟迟没有说话，轩辕绝却代他说了，“不错，雪凝丹早就不在了，唯一的那颗已经被红蓼用在你的身上了。”
当日，穆川伤势很重，已经是回天乏术，他大费周章才勉强为他续命，但是他的心病久结，一心向死。
根本不可能承受换身之痛，那项手术需要极大的承受能力，普通人只怕会死在过程中。又何谈是一个一身重伤半死不活的人呢。
万般无奈之下，轩辕绝取来了雪凝丹，这药极为隐秘，十年出一颗，而穆川所用的是秦庄仅存的最后一颗。
“那雪凝丹早就没有了，秦远波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想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些复杂的交际。”轩辕绝的名声传出来总有些可怕，秦远波并不想秦述知道这些，一问便要刨根问底，索性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
秦述愣住了，原来这雪凝丹早已经没有了？
那他的阿兮要怎么办？
他想到红蓼的话，一尸两命。
不，不可以，她必须要活下来，她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她还要亲眼看着李长琰登上皇位。她还要弥补前世的遗憾，重现曾经的快乐。
他看着自己的肉身，突然觉得碍眼，“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此药已经与你融为一体，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拿着这药，将你的骨肉取出来，永远忘记那个女人。”
即是穆川的孩子，轩辕绝自然会好好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