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肃看见李长煊牵着苏觅进来,余光从苏觅的脸上掠过,李长煊察觉,立即将人护在身后,带着一种戒备。
贺兰肃看见他这个动作,不屑一笑,站了起来,撩了撩手烤,将额前的头发拔到耳后,露出那只瞎了的眼睛,“殿下在这军营中的生活好生滋润啊。”
李长煊握着苏觅的手,没有一刻松开,“本王奉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再不招供,你和你那个妹妹,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殿下要我召什么呢,是您与南楚勾结,意图在此次攻打建安时,顺便解决了穆川,还是,您野心不改,夺嫡之念再起?”
苏觅瞳孔微缩,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
果然,公主没有猜错,李长煊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嫡,甚至说,他的念头比从前更旺盛。
居然跟南楚勾结,这可是大罪!
李长煊感觉到苏觅的动作,他并不害怕,似乎这件事情早晚会让她知道。
他冷漠地看着在地牢中的贺兰肃,“这些话,只怕你是死也不会有机会说出来的,我现在只要南楚的军机情况,你最好配合我,否则……”他笑了一下,那笑容三分邪气,让人毛骨悚然。
贺兰肃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战场修罗,并不怕李长煊。
倘若是他一个人就罢了,偏偏他唯一的妹妹在被抓获,这让他非常被动。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贺兰肃沉默了良久,似乎是豁出去了,“李长煊,你可真是卑鄙,好人和坏人全让你当了。”
李长煊多年来一直跟南楚保持密切往来,虽然没有涉及到前朝政务,但却有经济交易,无非是一些军火走私。
南楚这些年来,之所以要攻打北齐,为的就是北齐丰富的矿资源,这些东西足够他们的百姓生活好几年了。
然后南楚的经济本就没有北齐发达,又是在西北一带,气候干旱,并不适宜人居然。
拿下北齐,他们便能在中原中享受更丰富的资源,坐拥矿山和水源。
从前是穆景禹一马当先,那时贺兰肃跟他算是平手,但穆景禹心思缜密,从是出其不意让贺兰肃输得崩溃。
但就算是输,那也没有对上穆川这样惨淡。
真是出师不利。
这些年来,也是有李长煊在中间联络,使得南楚尝到了一些甜头,也愿意用一些军火来交换,之前董家倒台,这条线便断了,后来李长煊回到北齐,又开始重新经营起来。
本着信任,贺兰肃在之前的布防之中,就有些大意,毕竟敌方有自己的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摆了一道。
“我人在你手里,随你怎么处置,但你休想我会上你一样,成为叛徒。”
话音刚落,脸侧在阵刺痛,几根细针飞来,原来站在李长煊身边的苏觅突然走近,那表情似乎是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贺兰肃原本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下一刻苏觅依旧发针,他肯定是处于下风,然后苏觅再想发针时,袖口之中却没有东西了。
她微怔时,已经离开李长煊数步之远,这对于贺兰肃来讲,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将双手的铁链一举,快速套住苏觅的脖子,然后将她死命地拉回自己面前,“别动!”
这发展得太快,李长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苏觅已经被贺兰肃控制住了,他的双眼腥红而阴鸷,似乎要与苏觅同归于尽。
他没来由的紧张,握紧双手,看着贺兰肃,沉声问道,“你再敢她,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越是如此,贺兰肃就越能发现手里人质的重要性,原本以为这只是皇家王爷随便玩玩的女人,但是李长煊的表情出卖了他。
贺兰肃莫名就冷静下来,脏手摸过苏觅的脸,对着她的脖子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的女人。”
苏觅极力让贺兰肃不会碰到自己,然后越挣扎就越被制止得更紧。
她终于有些慌了,抬头对上李长煊的目光,“殿下不必管我,方才此人污蔑殿下,实在罪该万死。苏觅一时没能为殿下出口恶气,殿下也不必顾忌于我。”
她说得义正言辞,在这个时候,李长煊却感觉到一丝温暖。
她方才冲动的举动是因为贺兰肃的话?
贺兰肃听到苏觅的话,非常愤怒,铁链勒得更紧,“殿下,你真忍心看这大美人香消玉殒吗?嗯?”
李长煊道,“你想出去?”
“当然,不止是我,还有家妹贺兰灵。”
“凭什么?”
贺兰肃再次摸了摸苏觅的脸,“就凭这个女人,殿下,这等美人,死了可就是死了,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这是最笨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贺兰肃如今反客为主,胜算上更是大了许多。
李长煊看着他的手摸过苏觅的脸,眼神像是利剑一样,狠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不能容忍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苏觅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重要到他可以去赌一把,冒着最大的风险
苏觅却是一脸不怕,非常坚毅,“殿下不必受此人胁迫。”
“小美人,你就少说几句吧,你再说,我这手可就要塞进你的衣服里了。”
听到这句话,李长煊几乎一瞬间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