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无论也没有想到,李长煊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将手收回来,无奈李长煊握得太紧,越是挣扎,他便抓得越死。
长乐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七哥说什么?你说她,这个女子,”她用扇柄点了点苏觅的方向,“是你的意中人,将来的陵王妃?”
李长煊是豁出去了,“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之前她就有过这种猜测,只是苏觅一再强调李长煊对她并无特别之处。可是李长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种事事将利益排在前面的人,怎么会去做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她立马换了表情,有些讨好地拱手敬了敬,“原来是未来的王妃嫂嫂啊,失敬失敬。”苏觅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
她也不知道长乐这一出是要干什么,只是配合她。
长乐想了想,又提醒道,“可是七弟,你的婚事,只怕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吧?”他们皇室的子女,他们的婚姻只是为了利益而牺牲。
李长煊至今未婚,从前是因为有董家在,董家眼高于顶,非得为他寻一门家族显赫有能力帮助他的女子做王妃。
可是找了那么多年,最终董家倒了,也没有找到。
而现在,李长煊没成婚,那是因为父皇已经不在关注他,他的婚事也并不重要。
但李长煊也不能自己做主,更何况还是娶一个什么也没有女人,“先不论这女子家世如何,就说这长相,也实在,……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吧。”
说完略有嫌弃地捂住口鼻,李长煊听不得长乐这样贬低苏觅,他将苏觅护在身后,淡漠开口解释,“她是为了陪本王随军,不得已丑化自己。”
“哦,是吗?”闻言,长乐有些好奇。
李长煊有些不耐烦,“长乐,现在本王你也见到了,事情你也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出去吧。”开始赶人了,长乐整理着衣领,“好好好,既然皇兄这样讲,那皇妹我自然没有话说。不过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得向主帅禀告一声,皇兄觉得呢?”
说来说去,还是得告诉穆川。
李长煊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本王自会告诉他,不劳你费心。”
都说这枕边风厉害,长乐这张嘴,让他去说,可不知道怎么抵毁苏觅。
长乐觉得这火侯到了,也不需要多留,又说了两句,便出了营帐,临走之前给苏觅使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眼色。
苏觅心领神会,但什么也没有说。
她终于从李长煊的手中挣脱出来,脸上有丝丝不悦,闷声道,“殿下为什么要这样?”
王妃?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这样的身份,一个细作,是来杀他的,他居然还将她留在身边。
李长煊坐回椅子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本王也不知道。”
虽然这个回答很奇怪,但就是这样,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讲,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现在居然还不后悔。
他是着了魔吗?
为什么自从知道苏觅是女子之后,他的心就好像有了肋骨,他有些一种叫情不自禁的情绪,有些可怕又有些甜蜜。
长乐今日的表现,就像是抓住自己的把柄一样,还起了要杀苏觅的念头,那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苏觅她并不是东宫和将军府的人。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行走江湖的孤儿,无父无母?
想到这里,他的心柔软一片。苏觅并不知道李长煊现在是什么想象,她态度非常坚定,“殿下,属下知道您方才所做,是为了保护属下。”
“您的大恩大德,属下记住了,方才的所有话,属下什么都没有听见,属下现在就去找穆将军,自请军法处置。”说完她卸下束着头发的银冠,将脸上的妆容全部擦掉,露出女子的特点。
李长煊慌了,站了起来,“你以为本王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
苏觅没有理会,将水壶中的水倒在手中,然后贴上脸,速度很快。过了一会儿,她的脸恢复如初,未施粉黛,素净至极。
但却很美,即使还穿着男人的服饰,也掩盖不了她的光芒。
整理好一切之后,苏觅是铁了心要去找穆川承受罪名,大步向营帐外走去,手还没掀开帘子,她的腰就被李长煊扣住,大手一扳,轻而易举就将她抱进怀里。
“放开我!”苏觅气极,连谦称也忘了。
李长煊更是脑怒,他刚刚在长乐面前,那般维护于她,而她居然这样回报自己的?那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再者了,难道做陵王妃还委屈了不成?
“本王说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
苏觅手肘向后猛力一捅,李长煊痛呼一声。
“放开!”
“不放!
两人的音量一个大过一个,于是便引来了在外面罚跪的速风,天地良心,他是担心自家王爷遭遇不测,所以闯了进来。
“殿下!”速风掀开帘子,大步跑进来,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漂亮的女子和自家殿下扭成一团,女子拼命要挣脱,他家殿下死活不放手。
这这这……
李长煊看到速风傻愣着,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帮忙!”
“是是是!”速风立马抄起一旁的椅子,举起来就要向苏觅身上砸,居然敢谋杀殿下,还想逃跑!
“不是这个!”李长煊叫道,“放下!”
速风还好控制住了,将椅子放了下来,理解到李长煊的意思。
此时苏觅完全不听他们说话,在几经折腾之后也渐渐安静下来,速风拿出绳子,快速将她的双手绑住,然后再将她弄到椅子上坐下。
做完这些,速风大口喘着气,“殿下,这姑娘谁派来的啊。”
李长煊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绑捆地是否合理,看着太勒的地方,他会用手会调节一下。速风真怀疑自家殿下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但当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脸时,我去!这还是一个大美人啊,怪不得殿下怜香惜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