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犹豫了一会儿,在这之际,李长煊跪在地上,爬行两步,“父皇,父皇!”
重重的几个嗑头,额头上粘着血丝,“父皇,母妃纵然不是您的发妻,可是陪在您身边如十年,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与母妃无关啊!”
淑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长煊,以及他的兄长。
到头来,愿意舍命护她的还是自己的族人,还有她的儿子。
长乐早就猜想到这个场面,董家必定会保下淑贵妃与李长煊,董家揽下所有罪责,李长煊最重就是被判为流放,而淑贵妃自然是在冷宫中过一生。
可是人只要还活着,长乐就不能真正的心安。
此时陵王在朝堂上的一些心腹也跪下来求情了,“陛下,陵王毕竟是皇子,且也为北齐立下不少功劳,只是一时被奸臣蒙了心,还请陛下网开一面啊。”
“贵妃娘娘也是受董齐明牵连,罪不致死啊!”
李长煊为人狡猾,擅于伪装,多年来在朝堂上笼络了不少人,此时至少有一小半的人跪下来求情了。
这件案子涉及众多,永康帝自然也要考虑朝臣的意思,眼下有这么多人为贵妃和董长煊求情,他原本准备好的处置倒不好开口了。
南楚近日又开始蠢蠢欲动,北齐现在不能出太大的乱子,否则会让人趁火打劫。
淑贵妃跪在地上,嘴唇一片乌青。
她一腔热血追寻的爱情,终究是水上花圆。
她突然咧开嘴角笑了,面容诡异。
永康帝看向她,问,“你笑什么?”
淑贵妃第一次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数十年的感情终化成怨怼,“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永康帝淡淡道,“念你伺候朕多年,自请去冷宫吧,非死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