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羽有一瞬间的错愕，按照今天看到的场景，他以为曲安安醒来的一瞬间会直接辱骂他。
结果却是极其依赖地缩在他的怀里，像是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大人。
“今天你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曲安安突然想起来一样，凶凶地质问司凌羽。
如果她眼睛没那么红，眼泪那么多，神情没那么委屈的话，那凶相可能真有点用。
司凌羽受不了她在自己面前哭，就算是要星星月亮他也会给她摘下来。
不过想到离开海市最后在视频里看到她和顾泽相拥的一幕，还有书房里对曲向天质问的沉默不语。
司凌羽就强打起精神，将那心软全部按回去，装作冷硬道：“我没注意有通电话。”
“没注意怎么我一讲话你就挂了？”曲安安知道司凌羽的性格，有些话不清楚，他就会一直闷在心里。
司凌羽目光下意识垂下来，然后看到清澈的水面下赤裸的一双腿。
他耳朵陡然红了下，表情越发严肃，“当时要上飞机。”
曲安安从他态度看出一些端倪，她给司凌羽打电话从来都是秒接。
当时电话肯定接通，他肯定也知道顾泽在她身边。
曲安安打算主动招，她一五一十地说完，司凌羽的神情已经阴沉得不能看了。
“就是这样，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顾泽的头，我两下都往死里砸的，绝对没有留后手。”
亲眼所看亲耳所听，都比不上曲安安亲口讲出来的。
司凌羽愿意把曲安安嘴里所说的一切称之为真相。
“好，我知道了。”司凌羽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浑身的阴沉气息全部收敛了起来，只不过曲安安觉得这种平静像是海下的暗涌。
暗涌爆发于深夜，曲安安一整夜都像是海上的帆船，被海浪顶得颠簸难平。
次日清晨，曲安安这艘帆船已经破成了烂木板，她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柔软的被单中。
睁开眼睛看到穿着整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翻着晨间报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气质看起来更斯文了一些。
曲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翻身，然后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动作，很快她就被高大的身影罩住了。
“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去老宅。”司凌羽语气没什么波动地说到。
一说到老宅，曲安安就有点生气，“你不是把我从老宅赶出来了吗？我为什么还要回去。”
这件事确实是司凌羽的幼稚举动，但是他并不想承认。
“你不是说林婉儿有问题吗？回去给你报仇。”司凌羽直接说道。
他这种明显偏向她的态度，让曲安安感动了一秒。
“好，我跟你回去，如果真是她的话，你要怎么做？”曲安安有点偏执地问道。
毕竟第一次的春药还是林婉儿下的，不也是相安无事吗？
司凌羽眼眸一深，说：“辞退，收回所有司家给她的东西。”
曲安安没说话了，因为对于林婉儿来说，司家就是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