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李夫人的气急败坏,慕筱舒则是“傻气如初”,她愣愣地道:“筱依?她喝了太多的蜂蜜了。”
李氏不知道慕筱舒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快气死了,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成了那个样子?一定是她,肯定是这个小贱人报复她家筱依。奇怪的是,这小贱人今天怎么不怕她了?
不管怎样,筱依就是在她屋里出的事,先揍一顿再说!横竖这丫头命贱,打不死的!
慕筱舒眼看着李氏的巴掌扇了过来,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人却是纹丝不动。
等到那巴掌到了跟前,她突然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身子看似笨拙地往后一仰,就轻巧地躲了过去。
李氏打人哪里会手软,这一下可是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这会子收不住手,就啪的一声给拍到床上去了!
“啊——”
一声尖利惨叫,她那双白嫩的手上渗出了血来。只见一根粗长的木刺好巧不巧地扎在了她的掌心上,穿透了她的手心,从手背上刺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哎呀,夫人流血了!”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进来。
“这……这得赶紧拔出来呀。”
“啊——疼死我了,这木刺太粗了……啊——”
慕筱舒听着耳边惨叫连连,她却跟个局外人似的,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还添油加醋地说:“我这床早就坏了,刚才太着急,忘了告诉夫人。夫人好可怜,手上好大一个血窟窿哇,好疼好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氏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更加疼了,流出来的血看得她头晕!
哎呦,她感觉自己要三个月下不了床了。可是现在的她就算想教训慕筱舒,也是有心无力了。
“你们……给我教训这个小贱人!”
李氏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瞪着眼珠扑了过来!
慕筱舒常年被关在这小院里,吃的那是比下人还不如。营养不济,又整日劳累干活,身体瘦得像竹竿,一掐就会断似的。
而这个婆子呢?
她姓庄,因为腰有水缸粗,臂有猪蹄肥,人们就将她的姓氏一谐音,称她为壮婆子。
庄婆子因为摇狗尾巴的姿态很得主子的欢心,一直跟着主子吃香喝辣,越发长得壮了。
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李氏都爱让她出面。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分量,来个泰山压顶,那效果都是杠杠的!
竹竿一样的慕筱舒跟猪一样的庄婆子打架,哪有什么胜算呀?
可是慕筱舒不怕,她笑眼弯弯,迎着庄婆子那直冲过来的身躯,一招借力打力,立刻就化解了她的冲击。
她的身体是虚,是没有力气,可是她懂技巧,这些技巧别人花上一辈子都未必学得会!过去她从事的便是比较特殊的职业,专门为一些客人解决难题,每每有人奉上千金,只求她的一次出手。她的实力,可是公认的。
那婆子失去平衡摔在床上的时候,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了。
她打慕筱舒都已经打顺了手,三天不打她就手痒痒,怎么今儿个偏偏失手了?
失手不算还出了丑,人没打到先把自己给摔了,还摔得这么难看。后背着地,四脚朝天,一个肥硕的屁股鼓囊囊的,翘的老高,跟个乌龟王八蛋似的!
别说她不明白,屋里的其他人也不明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都是大大的问号。
这时,慕筱舒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动作飞快。
这小瓷瓶通体白色,口子细细长长,非常的眼熟!不正是慕筱依给她的那个毒药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