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别来无恙。”
暮流觞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只是他觉得闻人姒比上次见了似乎还清瘦不少,登时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看来豫轻说的没错,也许闻人姒在将军府里面过得并不好,否则她如何会瘦了这么多?
可是闻人姒并不知道如今暮流觞在想什么,她走上前去,“小哥哥,既然你来了,就请豫轻神医来救救将军,我也不瞒着你,将军如今中了毒,名为三日夺命针,如果三日之内没有解药的话,将军恐怕会不好。”
“丫头,难道你不想离开将军府,离开君夜白么?”
暮流觞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即便闻人姒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但是如果闻人姒想要离开,暮流觞一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离开将军府,离开君夜白?
闻人姒的目光陡然变得警惕起来,难道暮流觞此番前来,是为了要自己离开君夜白?即便是太后娘娘都不能做到,暮流觞就更加不能将他们分开!
“丫头,你别误会,上次我见你一面,你被君夜白打得奄奄一息,只不过因为你心系君夜白,所以我才放你回去,如今你可否改变心意?如果改变的话,我可以帮你,如果你依然想要留下,那么我会让豫轻替你治好君夜白。”
听了暮流觞的话,闻人姒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哥哥要以此来作为交易,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暮流觞在她心里面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好在,暮流觞并没有这样做。
“我自然要留在将军的身边,如今我已经怀了将军的孩子,只盼着孩子的父亲不要有任何意外才是,如若小哥哥能帮我治好将军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感激不尽!”
闻人姒的眼睛亮晶晶的,暮流觞从里面看到了满满的真诚,暮流觞叹气,他到底还是无法对闻人姒下狠心,正如同豫轻所说,如果他以此为交易,闻人姒的确有可能答应,因为如今闻人姒最在意的就是君夜白的性命。
可如果真的那样,那么闻人姒就永远得不到幸福!
暮流觞微微挑起嘴角,“既如此,我便让豫轻跟你回将军府,日后,你和君夜白要好好在一处,万一日后有了任何冲突,丫头可要帮小哥哥说上几句好话才是。”
“小哥哥不和我回将军府?”
闻人姒不解,千方百计让她到了十里亭,难道只是为了说上几句话不成?
暮流觞摇摇头,“不了,如果君夜白看到我,恐怕也未必肯让我全身而退。”
并非是暮流觞小人之心,实在是两人对立,不止是因为闻人姒,也因为身份问题,所以暮流觞有自知之明,自然不肯亲自去将军府。
“好,既如此,就请豫轻神医和我一同前往。”
暮流觞微微颔首,目送闻人姒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豫轻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他几次都想要替暮流觞表明心迹,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暮流觞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不懂男女之事,平日里也只有那几本医书和自己为伴,可是医书里面从来没有男女之事,所以豫轻自然不懂。
“到了将军府之后,只称呼我为豫神医就是,别暴露了我的姓名。”
豫轻走在前面,嘱咐了闻人姒许多事情,毕竟他要去的地方是将军府,一旦君夜白恢复意识,或者是君夜白身边那个如同狐狸一般狡猾的沈清知晓了他的身份,恐怕他就好心没好报,出不得将军府的大门。
闻人姒点头答应,她自然知道豫轻的顾虑,只是此刻她只希望君夜白的身体能够好转,因此回了将军府之后,闻人姒没有任何停留地将豫轻带到了君夜白的身边。
“豫神医,请!”
豫轻方才坐到了君夜白的床前,细细地为他切着脉象,沈清一直观察着豫轻,他总是觉得此人不是普通的大夫,他的举止言谈都不像是普通人,而他为何潜入将军府,却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不管怎样,让他先将君夜白治好,至于之后的事情,大可以之后再说!
沈清打定了主意,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豫轻,生怕他也和李大夫一样摇头说不行,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豫轻方才将手从君夜白的腕子上拿开,“三日夺命针,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
听了豫轻的话,众人的心皆是咯噔一声,豫轻这样说,难道是说徐昭鸢的三日夺命针没有救?
“豫神医,将军的身体到底如何?”
既然他们将豫轻请到了将军府,也自然不能隐瞒君夜白的身份,神医多有些怪异的性子,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被骗,八成不会加以诊治。
更何况,豫轻原本就知道君夜白的身份!
“三日夺命针乃是暗夜组织堂主最得意的招数,就是凭借三日夺命针,所以一介女子才能坐上暗夜组织堂主之位,寻常人谈论起来皆是闻风丧胆,只是不知将军为何会与暗夜组织的堂主有了这等仇怨,看起来竟然是不死不休!”
虽然豫轻知晓其中大半的内情,可是对于徐昭鸢和君夜白之间的最后一战,他也知之甚少,沈清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告知豫轻,“豫神医只管看病就好,至于其中的内情,并不是豫神医可以插手的事情。”
沈清自然态度良好,可豫轻自有他的脾性,听沈清这样说,他立刻站了起来,“既如此,那么想必将军也不需要在下,在下离开将军府就是!”
“豫神医留步!”闻人姒一下子慌了,此刻怕是只有豫轻才能救君夜白,如果豫轻离开,那么君夜白岂不是没救了?
闻人姒给沈清使了一个眼色,如今救治君夜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沈清一向都是个聪明人,如何会在紧要关头犯了糊涂?
“豫神医,是在下失言,还请豫神医不要在意,为将军诊治!”
沈清低下了头,除去君夜白之外,还没有谁能够让沈清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