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想,宇文浩轩刚死,按说徐夫人该悲伤一段时日,何以会这样快恢复?该不会是……”
沈清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以君夜白的聪慧,一定能够马上明白自己的意思,君夜白微微颔首,沈清的话提醒了他,昨日喝酒之后,他觉得有些晕沉,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可见是徐昭鸢用了些手段。
徐昭鸢好大的胆子!
“去派人调查一下暗夜组织,本将军猜想,昨日我的酒里面一定是掺了些东西,所以才会将徐昭鸢认作是卜灵犀,只是此事先不要对夫人提起,本将军会提醒夫人要小心一些。”
想起闻人姒来,君夜白不由得叹气,看来闻人姒一定误会了自己,只是即便是君夜白都不确定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更加没有办法和闻人姒解释清楚。
只能加倍地对闻人姒好,方才能够减轻心中的愧疚!
殊不知此时,徐昭鸢已经去了听雨小筑,一则是为了昨日之事,徐昭鸢自是要去请罪,她相信以闻人姒的性子,定会怪罪君夜白,而非自己,二则也是为了徐广宁,想着如果闻人姒能还给自己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行,能见上一面也是极好的。
“夫人,徐夫人来了,说是要负荆请罪呢。”
负荆请罪?
闻人姒有些迷茫,好端端的,徐昭鸢来请什么罪呢?
倒是翠儿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单音节来,“徐夫人自然是要请罪,昨夜如果不是徐夫人留住将军的话,将军此刻应是在咱们夫人这里,好歹咱们夫人也帮了徐夫人不少的忙,她却蛇蝎心肠,曾经想要威胁夫人呢。”
闻人姒哭笑不得,翠儿倒是个记仇的,还没等闻人姒说话,云鸯也同样义愤填膺,“要奴婢说,翠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当时徐夫人为了私奔,竟然抓了奴婢当人质来对付夫人,谁知道她此番前来,又有什么用意?”
“好了。”闻人姒站起身来,“既然徐夫人已经来了,就断然没有将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更何况徐夫人给我未出世的孩子送了一千万两银子的大礼,既然银子都已经收了,哪里能不见面?”
云鸯撇撇嘴,她自然明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道理,即便心中不情愿,可既然闻人姒已经开口,她也只能将徐昭鸢和晴鸳请进来。
如今的云鸯和晴鸳见面再也不似从前好朋友那般说说笑笑,反而有一种仇人的感觉,云鸯责怪晴鸳打晕了她做人质,而晴鸳则是怪罪那日云鸯将她拒之门外,不曾帮了她家夫人一把,因此只是相互瞪了一眼,就再也不肯说话。
“姐姐,妹妹突然来访,还请姐姐不要怪罪才好。”
徐昭鸢微微施了一礼,就算心里面再如何怪罪闻人姒,可是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得到位一些,而且徐昭鸢认定,闻人姒还会被自己利用,肯帮自己一次的人,总是能够帮第二次。
“妹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姐姐巴不得你常来坐坐,从前将军不许你出来,姐姐又不能经常过去,几日不见,姐姐可想念得紧。”
虽然昨夜徐昭鸢将君夜白留在了凌波苑,可是从闻人姒的心底来讲,她并不将此事怪罪在徐昭鸢的头上,毕竟是君夜白将徐昭鸢当做了卜灵犀,此事应当也出乎了徐昭鸢的所料才是。
她是那么可怜的一个女人,如今得了君夜白的恩宠,在将军府也算可以立稳脚跟,闻人姒也为徐昭鸢感到高兴。
“妹妹此番前来,乃是向姐姐请罪,还请姐姐恕罪。”
说着,徐昭鸢竟然跪了下来,掩面抽泣不止。
闻人姒大惊,连忙将徐昭鸢搀扶起来,“妹妹这可是折煞了姐姐,好端端的,跪着做什么?”
虽然说之前听了翠儿和云鸯的话,闻人姒心里面明镜一样徐昭鸢此行的目的,可徐昭鸢这样一跪,是当真将闻人姒给跪蒙了。
“昨日妹妹原本只是想要感激将军还我自由,谁知道将军贪杯,竟然喝醉了,将妹妹当成了卜小姐,如此倒也罢了,可竟然当着姐姐的面,妹妹真是没脸见姐姐!”
“既如此,还不如不见!”
云鸯小声嘟囔着,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徐昭鸢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原本在徐昭鸢未曾私奔之前,她还认为徐昭鸢温柔似水,在将军府里面是个难得的好人,如今看来竟然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闻人姒瞪了云鸯一眼,云鸯立刻不敢说话,只是鼓着的小脸让人觉得甚是委屈,闻人姒一笑,“妹妹别介意,如今将军肯让你自由出入,想必当初的事情已经不放在心上,之后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那么姐姐是不介意清隐寺的事情了?”
徐昭鸢拉着闻人姒的手,样子十分激动,闻人姒笑着拍了拍徐昭鸢,“傻妹妹,你也是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姐姐如何能怪你呢?再者说,当时也是姐姐鼓励你和他一起走,如果你这么说,姐姐倒要愧疚了。”
“好,从此之后,妹妹不再提这件事情,如今姐姐怀有将军府的嫡子,日后定是母凭子贵,可怜妹妹的孩子却被改了姓氏,从此之后只能做个将军府的下人!”
说着,徐昭鸢又伤心起来,不知徐广宁被闻人姒囚禁在何处,她进了听雨小筑这么长时间,竟然也没有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
“宁儿就在这里,妹妹若是想念,可以随时随地来看望宁儿,只是有一点,将军曾经说过,日后就当妹妹没有宁儿这个孩子,一旦宁儿日后知晓他的身份,那么他也命不久矣!”
在闻人姒听到君夜白这样说的时候,她也曾跳脚说君夜白是个暴戾之人,孩子本就是无辜的,何必要牵累到徐广宁?只是君夜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徐广宁着想,闻人姒才松了口,左右已经放过徐广宁一条性命,她也不该奢求太多才是。